码头,却不装运营州百姓搬来的窗框房梁,他们眼巴巴的望着大地尽头,等待新的变化。
新的变化被一名骑兵带到码头,他一边奔跑,一边高声嚷嚷:“营州百姓停着,速去营州马营牵马,牵一匹马上船,双倍报酬。”
双倍报酬就是两升米,二十文钱,由船主支付。有些渔民将信将疑的将船驶入营州码头,发现营州百姓正兴高采烈的往码头上搬房梁,他们便对这个消息信了八成,等到第一批百姓赶着马来到码头,然后把马的双眼蒙上,牵上小船,那些渔民们都疯了,他们操起桨来,拼命的往家划。
赶紧,划到家,这几百贯的财产就到手了。趁天色还早,多跑几趟,那可就迅速进入中产了。
第三日,赶到营州水寨的马匹已经有超过两万,而岸边簇集的船也不少。
这是一场疯狂大转移,在短短的两天里,山东渔民往自己家里运送了两万匹马,这些马最后活着到家的超过七成。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想当年大宋讨伐西夏,倾国之力才凑出三万骑兵。而山东沿线的渔民几天之内就凑集到半数的战马。
第四日,疯狂大运输越来越热烈,沿岸的渔民都赶来了,连那些原先不相信的人也驾着小船赶到营州,希望能够挣最后一趟。营州城内,张用已经劝赵兴几次,要求对方撤离:“刚才传来的消息,锦州临海军已经出动了,水军在海面打了三仗,我军损失两艘战船,一艘重伤已经拖回庙岛,离人啊,我们恐怕待不住了。”
赵兴跟张用站在城头,他正举着望远镜焦灼的眺望地平线,听到张用的催促,赵兴心不在焉的回答:“再等等。”
“等什么?夹温猛哥昨天傍晚撤回来了,说是杀了五十名探路的骑兵。契丹先锋已经来了,锦州兵再来,可是大队人马了。再不走,我怕走不脱了……”
赵兴背着手,低头在低矮的土墙上走了几步,抬头回答:“好吧,我们今晚撤离。”
这时,邓御夫气喘吁吁的跑来,紧着回答:“大人,夹温兄弟取走了五千匹马,正在出城向北走,他们说不等了,按照约定,今天是第四天,是他们撤离的时间了。”
赵兴反问:“情况怎么样?”
邓御夫知道赵兴问的是什么,他连忙回答:“程爽那里招了两千名工人,已经全部运走,还有一千多名妇女等待上船。营州百姓有半数被渔夫雇走,帮他们在船上沿途安抚战马。如今营州城几乎是座空城,青壮全跑了,剩下的老弱也在往码头搬东西。”
赵兴听罢,转向张用:“现在水路不用担心,我损失了三艘船,想必锦州水军连片木板都不会剩下,他们只担心我去报复,所以不会出水寨。锦州骑兵先锋尽失,定要过来探个路,再遣大队人马。夹温兄弟精的跟猴一样,他们正赶着马往北方山里走。这说明,至少今天锦州的军队来不了。因为如果他们来的快了,夹温兄弟就跑不远。”
邓御夫点点头:“按签判大人估计,锦州守军会在什么时候到达?”
“夹温兄弟是积年老贼,他一定会给自己留出两天的时间,因为只相差一天的话,别人会追着他们的马蹄印,咬住不放,那样他们终究是逃不脱的。
夹温猛哥昨天傍晚回来,如果今天傍晚锦州守军赶到的话,明天,甚至今天晚上趁夜出发追他们,夹温连玩迷踪的花招都没有时间。所以夹温猛哥一定在那条山路上做了手脚,保证守军明天中午赶不到这里。如此算来,我们今天是安全的。”
邓御夫望着嗡嗡出城的马队,感慨:“要说这伙女真人,真是快积年的马贼,一百多人赶着五千匹马出城,竟然一点秩序不乱。”
营州知州燕肃与县尉张卓为气喘吁吁的爬上城头,这两位的家眷早已经送走,如今身边只留了一位子侄与两名贱仆贴身伺候,燕肃苦着脸,看着一直观察远方的张用,对赵兴说:“好汉,小人已遵照你的要求,发文从马营调五万匹战马,这可都是精选的战马,此事过后,我在辽国待不住了,好汉许我的,一定要做到啊。”
张卓为也苦着脸插嘴:“是啊是啊,好汉,我们该走了,再不走被锦州守军缠住,那可就走不脱了。”
邓御夫神态轻松:“放心,刚才赵头领给我分析:锦州守军明天中午到不了。”
张用突然在城墙上跳着叫喊:“还说还说,他们来了,瞧,那个方向!”
张用所指的方向扬起一股烟尘,那是骑兵活动所扬起的烟尘,众人看到那股烟尘,齐齐变了脸色,赵兴望了望天色,回答:“奇怪,营州八月就下了大雪,怎么这几日反而格外暖和,大雪还没有封山吗?”
赵兴在那里思考天气问题,张用已经耐不住了,他急嚎嚎的催促从人牵过来战马,一边往身上披挂铠甲,一边告诫赵兴:“离人,契丹兵长途跋涉而来,马力已穷,我们现在跑,跑到海边,有战船照应,定能逃的脱,莫慌莫慌!”
张用以为赵兴是文臣,所以他向赵兴解释一些军事常识,可他嘴里说着“莫慌”,自己的手抖得抓不住东西。燕肃已与张卓为面色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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