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去!”门口的一个人伸出手去拉在外边锁上地厅门。回应他的是一杆长枪从门上窗棂里猛地捅了进来,这个人抱着鲜血淋漓的手臂摔在了身后的兄弟怀里。
“上帝啊!这是为什么?”看着对面偏厅里血和肉好像能看得见的般喷泉般的涌出来。听着院子中间韦昌辉涕泪交加的痛骂,钟汉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腰里,然后看看身后满满的人,没有一个人有武器。
一个偏厅,五百人,几乎都是跟随东王南征北战地老哥们,面对清妖,他们一人能撕碎十个,但现在面对同袍地屠杀,他们却连把小刀都没有。
现在对面偏厅被屠杀一光,西偏厅的将士们,从窗户里眼睁睁看着这群浑身浴血地曾经同袍此刻魔鬼。朝着自己这边冲来。
“东王!您冤啊!”钟汉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他大叫:“不能让他们进来!我们死不瞑目!”
“不能让让他们进来!我们死不瞑目!”厅里发出轰轰响的回鸣,几乎是人挤着人的大厅里,夏季炎热和心里的怒火,不知多少人撕开上衣,露出满身的伤疤----他们不能接受!
“哐!”离钟汉最近地一个厅门被踢开了。钟汉咆哮一声冲了过去,他操起一把椅子,看着门外和自己同样的红巾战士,却红着眼操着椅子砸了下去。
轻松杀光东厅东王叛逆,没想到西厅的叛逆如此勇悍,当头小兵的狞笑还挂着脸上,眼睛还没适应踢开门后喷涌而出的热气,一把椅子就兜头砸了过来。
他们对视了一眼。
就像他们都做过的,和清妖拼刀子时候那瞬间眼神一碰般一样如同狮子和鬣狗地对视。瞬间双方都知道谁是狮子谁是鬣狗,谁会活下去,更不怕死活下去。
面对钟汉这个南征北战的勇将。才15岁的这位北王小兵怕了,就一瞬间。
一瞬间就够了。
他的刀慢了,而钟汉的椅子砸在了他脑袋上,然后破碎成片片,飞舞在两人之间。
小兵朝前倒去。
“反了!反了!”后面的士兵惊恐了瞬间,然后愤怒的挤在门口朝握着两根椅子腿的钟汉用刀捅了过去。
“杀清妖啊!”钟汉手握着椅子腿,被他砸倒的小兵肩膀撞在他肚子上,无视左边当头劈过来地刀,用椅子腿短处的木茬子朝右边那个曾经同袍眼睛上狠狠的戳了过去。
“哇!”
“!”
钟汉和门外右边那士兵同时吼了起来。后者被他用木腿戳破了一个眼球,而他头上也被左边地长刀劈开了一个大口子。
血淋漓了半脸,但却没有致命,因为门太窄,惊慌之下,加上和身前身后拥挤,左边士兵的刀用不上力,只在钟汉坚硬的脑壳上划开了一条血口子。
“抢刀!”大吼声中,又一把椅子掠过满脸是血的钟汉。砸倒左边士兵脸上,一个胡子拉查的大汉同样操着一把椅子扑了过来,钟汉歪头一看认得他,不是当年永安大破清兵追兵的勇将李上华是谁,只可怜今日竟然虎落平阳被犬欺!
第三个人从钟汉和老李之间冲了过来,配合默契之极,直接去抢被钟汉砸倒的第一个小兵手里的刀,此人也是钟汉和老李互相敬慕的对象:长沙围城战三坠三起地又一悍将王野田,此刻他空手一把捏住那把刀。
“小心抢刀!”门外挤成一团的士兵指挥官侯天赐也是北王麾下身经百战的悍将。无论战术战略都是高手。平日也和门里三个苦战悍将喝过酒,平辈论交。此刻一见三人打法就知道他们想什么。
侯天赐一边警告,手里却直接扔了刀,手从挤在门口两个受伤的下属之间伸了进去,一把拉住了正朝里面跌倒的第一个遇袭士兵的腰带,猛然回拉。
瞬间形成了门外门里,两个悍将同时猛拉一个小兵的景象。
“杀!”门外另一军官齐集商猛地拉住后脖领,拉开挤在门口眼睛被戳瞎的士兵,手里的剑想也不想就朝挤在门里地三人捅了过去。
面对狠刺,手握半截椅子的李上华无奈闪开,齐集商眼睛一转,老练的他就看到正握住那小兵手里刀的王野田。
不能让他们得到武器!
“放手!”齐集商手腕一转,他的剑就猛刺半蹲着的王野田,如果对方没有武器,一会砍杀进去方便的多。
“野田放手!”李上华大吼起来。
旁边血流满脸的钟汉大吼着用手里的木刺再次猛刺齐集商地脸,为了救援同伴,这默契是无数次血战打出来地。
然后门里的人不用说也有战斗默契,门外地人丝毫不亚于他们。
猛力抢夺小兵身体的侯天赐,一看钟汉身体倾斜又去刺身边的齐集商的脸,二话不说,身体前撞,左手却越过木刺,一拳打在钟汉脸上。
钟汉立刻朝门里踉跄退去,王野田等于留在了齐集商地剑前。而他手里却死命的拉着那只拿着武器的手。
上帝需要武器!
东王需要武器!
自己信仰需要武器!
屋里的兄弟需要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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