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附近的另一处府第里,他们见到了洪仁这位太平军的军师,地点很好找,在灰蒙蒙的城市里闪亮着的金碧辉煌的府第就是大人物的家,天王府、东王府、翼王府,你完全可以根据府第大小推测这个家的主人是谁,但洪仁的家虽然也很漂亮,但却称不上一个壮观的府第,只相当于他表哥府第的十分之一,尽管他是他表哥十分喜爱的小弟弟。
跟着4个小男孩,容闳三人走进这府第,在一个大厅里,坐在沙发上地一个年轻的小胖子立刻站起来。笑着,大声说着:“hello”朝他们三人迎来。
这声hello让三人都是神情一震,但三人站在门口谁也没动,尽管这英文“你好”让三人都心生好感,但这个主人现在穿着绣着精美花纹的花缎长袍,头戴着一个镶着宝石的箍环。他沙发身后站着一群的男孩为他打着屏扇,前面是排成排的穿着绿黄色袍子头发飘垂用丝帕束着地下属,这是满清大官排场啊。
“斯密斯!汤姆艾约瑟!”洪仁走过来,惊喜的用西洋礼握手,接着他看着容闳,笑道:“你好,耶鲁的先生。”
让容闳出乎意外的是,和洪仁的谈话比和海宋赵阔、满清李圆交谈都更加让人愉快。
过了一会,洪仁又叫来一个年轻人陪同三人聊天。这个叫李秀成的人据说是个英勇的将军,但却一点也看不出来,他脸色白皙。面相沉静,更兼戴着一副儒雅的眼镜,大约是这个城市里乃至全远东目前唯一带着眼镜的大将,他坐在沙发上,两腿并拢,手放在膝盖上,静静地听洪仁和容闳等人谈笑风生。
酒席上笑声不断,洪仁一杯又一杯给自己倒着红酒,笑着解释道尽管天京严厉禁绝包含酒精的各种饮料。但自己无酒不欢,这是天王特许喝的;然后他和两个香港传教士谈他在香港地趣事和历史,又询问容闳在耶鲁留学时候所见的趣闻。
席间兴高采烈的洪仁说了一个秘密,他是少数几个可以见到天王的人之一,这些人除了几个最大的王爷外,就是天王信任的亲戚,洪仁自然是其中之
艾约瑟拿出了他为此行准备的法宝,请洪仁一定转交天王,后者拍着胸脯答应。这让两个传教士大喜。
这法宝其实就是关于一些圣经问题的解释文件,但和各国领事、全球教士送给洪秀全的这些同类地东西有个小小的不同,这摞文件全部是用大字体印刷的。
他们听闻洪秀全眼睛不好,所有文件正常字体的他根本看不清楚,所以也根本不看,对此,传教士们特意准备了天王专用的大号字体,他们有个野心,就是使用他们教会的中文圣经取代郭士立的中文翻译本。全中国此刻以郭士立的翻译本为标准。连当年洪秀全造反手里的圣经都是郭士立地版本,他们如果成功。这就是他们教会的巨大成功。
当然他们也朝赵阔推销过,但赵阔以随便印为理由,拒绝了他们,此刻只有天王有可能把这种圣经推广到他们号称的六省3000万中国子民中去。
洪仁和容闳虽然初次见面,但两人却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洪仁喝着葡萄酒,不停的说着自己的见解和计划:“……应该学习西方科技和军事知识,组建洋枪军团;国境内组建邮政系统,书信都由亮轮或者蒸汽船送达;城市里的房屋嘛,也要修修,旧的房屋就算了,但是新房屋要学习西方那种,靠着街道,修得整整齐齐;一定要成立银行,印发银纸,朝廷嘛,收取3的手续费就可以了,这样可以保护商人呀,像我们商人做生意都带着成车地银子,而英国人带着英镑纸就可以了,多好!还要给予精巧产品50年专利权,实行外国人那种人身和财产保险制度………..”
“对啊,洋人军“亮”可是犀利,我们现在缺不了了,两军对阵,好像光凭“亮”器就能压倒清妖。”李秀成笑着附和,接着问道:“容先生,您见过海宋那一套螃蟹阵法吗?为何把冷热兵器分开布阵反而好像清妖更加无法抵挡?说实话,现在我军地精锐部队火器比例高于海宋螃蟹阵亮枪比例,但感到却不如他们单打独斗亮枪厉害。”
不明白亮枪是什么,但大体猜到就是火枪的别称,容闳虽然不习军事,但没吃过猪肉,猪走路还是明白地,他解释道:“大约就是他们也用西洋阵战之法吧。”
“那就多买洋人枪械,反正银库里多得是清妖银子!”洪仁笑道。
容闳越听越高兴,两人聊得起劲,大体就是把西洋那一套行之有效的措施赶紧引入国内来。
“来。容先生,小弟敬您一杯,您的学识真让我敬佩。”洪仁举起了酒杯。
容闳确信洪仁是他见过最投机的一个中国人,这让他感到很奇怪,为何这样一个知己既不存在于自由港海京,也不在被洋人打得头破血流的满清。而是出现在天京这个灰色城市之中呢?
他只是不知道洪仁的历史,洪仁继承了他家族的优秀基因,和他表哥洪秀全一样优秀:科举连续五次落榜。
这两注定考不上官的哥俩,曾经一起去广州和香港学习圣经知识,洪秀全造反前后,洪仁护送洪秀全转移地亲属先逃到香港,在香港研习圣经的汉会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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