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续了二十四字,只是目前还没用到。这时已无“理”字辈存世,“大”字辈已算青帮的祖师爷,张树声列名其中,可见地位有多高。
吴安平只要结果,并没有交待他们到上海后,具体应该如何行事,马英图见青帮“大”字辈的招牌够亮,本想与张树声商议下,看可以凭此行哪些方便,还未开口,却又听张树声道:“吴总司令没估计错,上海的确将有大变发生,留给我们应对的时间不多,回头联系上那些徒子徒孙,我们就得立刻动手,越早准备越好。”
马英图吃惊道:“那军官告诉你的?”
张树声小声道:“中间我问了他一些话,他并没有隐瞒。虽然这人只是个连长,知道得不多,但从北伐军的防务变更,就能看出些蛛丝马迹。我似乎都已闻道那股扑鼻的血腥气,这是闯荡多年的经验和直觉,我以前凭之渡过许多危险,从不曾出过错。”
马英图倒不曾怀疑,不过他更想问个究竟。
张树声便将那军官的话复述了一遍。
原来,最先在闸北驻防的国民革命军是薛岳的第一师,但六天之前,也就是三月二十六日,蒋介石抵达上海后,,却下令将第一师从闸北调往了南市,而另以刘峙的第二师进驻闸北区,随后又在昨日,将薛岳第一师和刘峙第二师一齐调往南京,而将沪上防务全部交给了周凤岐的第二十六军承担。白崇禧此时是东路军的前敌总指挥,并兼任着上海的戒严司令。
张树声道:“我便问那军官,知不知道为何这样变更防务,本没想那军官能回答,却没想到他只是犹豫一下,便说这可能是为了对付共产党。你想,连他一个小小的连长,都猜到蒋介石准备对付共产党,这件事还有跑吗?”
确实,蒋介石乘楚谦舰,由安徽经南京顺长江而下,于三月二十六日下午到达上海后,就立即进行起了反共清党的各项准备。
在政治上,他策动蔡元培、吴稚晖、张静江、古应芬、李石曾、陈果夫、李宗仁、黄绍竑等八名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在上海接连召开秘密会议,提出《检举共产党呈文》,咨送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为其反共清党事变制造合法根据,制造舆论准备。
在军事上,他则委托白崇禧以东路军前敌总指挥与上海戒严司令的身份,全权部署上海的清党工作,派遣张静江等人主持浙江的清党工作,他自己则准备亲自到南京指挥那里的清党工作,并进而建立新的国民政府。为此,蒋介石密令第七军三日内赶回芜湖、江宁镇,以阻止武汉容共军队之东下;并命令有亲共色彩的第二军渡浦口抵御直(隶)鲁军;命令将第六军附共之十九师全部缴械;同时令共产党较多之薛岳第一师、严重第二十一师两部,移往苏州及南京附近整理,将各共产党分子撤差或看管;又调刘峙第二师、周凤岐第二十六军两部接防上海。
薛岳师,即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因其由黄埔学生军演变而来,受大革命影响较深,进驻上海闸北区后又与中共领导之上海总工会关系融洽,思想左倾,因而势必会对蒋介石、白崇禧发动的清党运动进行抵制。顺便说一句,胡宗南此时就在第一师。
蒋介石采取的措施其实并不算多余。
他抵达上海后,曾召集薛岳第一师、刘峙第二师的各级干部训话,第一师里的中下级干部,参加青年军人联合会的不在少数,当场就有人责问蒋介石思想太有倾。蒋介石见黄埔学生中竟有少数军官如此左倾,反而更坚定了清党的决心,而第一师被蒋介石、白崇禧视之为“共党较多”的部队,当然不能靠它在上海清党,所以就将其调离上海,命其到南京整理。
蒋介石并不确定清党需要多少军队,就问白崇禧,白崇禧的回答是:“只要调出薛岳的第一师,留下刘峙的第二师及周凤岐的二十六军就足够用。”在第一师被调离闸北区时,中共上海组织与上海总工会,曾发动各界代表到龙华淞沪警备司令部挽留第一师,同时拒绝第二师进驻,却遭到了白崇禧的坚决拒绝。
刘峙的第二师进驻闸北后,遵蒋介石令强行解散了闸北区的国民党党部,并严密监视着上海总工会和工人纠察队总部的动向。但是,第二师也受到了上海中共组织宣传工作的影响,军心越来越呈不稳迹象。为防止再出些什么乱子,蒋介石只能下令第二师及第一师一齐调往南京,避开在共产党在上海几乎无所不在的影响。
张树声面色阴沉道:“那军官说,青帮的人近段时间频繁出入淞沪警备司令部,而蒋介石又偏偏在这时调开深受共产党影响的第一师,这已经表明其动手在即,或许用不了几日,上海就要生变。总司令派我们过来,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要插手此事,据此分析,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依我看,我们行事不妨再激烈些,否则根本震慑不住局面。”
马英图想了想道:“你是前辈,对上海又远比我了解,这件事该怎么办,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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