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直到哈尔科夫市街的灯次第熄灭,疲惫才难以抗拒地降临。
第二日一早,仍是这间套房。凌乱的圆床上,吴安平和洛夫娜纠缠在一起。弧形落地长窗外,几缕光亮透过帘幕的缝隙斜射进来,隐隐约约,使整个房间里呈现出不太真实的感觉,宛如虚幻的梦境。
床上,有些许动静
吴安平无意识地缓缓移动身体,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围顾,睡眼朦胧着打开一条缝,似乎隐约看到有一个赤**人的身体贴在身侧。他立即大睁眼睛,惊吓地直坐起来,这猛然的动作登时把身边肢体交错纠缠的洛夫娜惊醒了。
于是,洛夫娜睁开眼睛,便看到吴安平惊慌的模样。
她心中一疼,却又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由被毯下探出青春无限的上半身,伸手从茶几上拿起根烟点上,递给了正躲闪她目光半靠着床的吴安平。而做完这一切,她却又将身体俯在吴安平胸前,贴住他的身体,面孔向下,缓缓道:“吓到了?”
她的声音平静而低沉,但在吴安平看不到的地方,正有一颗一颗泪珠不断滚落,渗入床单消失不见。
“我们……我们怎么会?”吴安平茫然地问。
“这没什么。是我自愿做的,你不用感到不安,也不用觉得对不起那位夏小姐。”洛夫娜猜到担心什么。
“轰”一下,吴安平的脑子炸开了看着覆盖住胸口的棕褐长发,以及紧贴住身体的那曲线起伏的光滑裸背,他便忍不住想起昨晚欲望沸腾的疯狂场景。这一刻,他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在懊悔之外,他觉察到自己竟忍不住还有一丝得意。
吴安平狠狠抽了一口烟,将视线集中在指间明灭的火头上,看似沉静,但他的脑子却在飞速运转,开始寻思这件事该如何收场。懊悔填满整个心房,既为夏听白,又为洛夫娜,但除去懊恼,他却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他和夏听白的关系,还未完全回复以前的亲密,而可以想象,夏听白更绝不会原谅他这样的过错。或许他应该把这件事忘掉,就当从没发生过,但洛夫娜呢?洛夫娜即便不是传统的女人,但要说是个随便的女人,他也绝不肯信。发生这样的事,尤其是对着自己生命中第一个女人,他根本无法狠下心说出任何冷漠的话来。
洛夫娜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直,眼神一黯,随即半掀起被毯,跨步下床,背对着吴安平穿起衣服。她曼妙的身体全部暴露在空气中,每一寸都是青春,每一寸都充满活力。吴安平将抽了一半的烟拧熄,就这么半靠着床,呆呆注视着洛夫娜,说不出心里是怎么滋味。
洛夫娜把衣服都穿好,转身朝吴安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吴安平也抬头看着她,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根本不去想,他只能调整成这样的心态,却接受已发生的事。
“我先下去了。还得上班。”洛夫娜眨一下眼睛,开口道。
“唔,好的……”吴安平故作平静点点头,对这样的对白感觉很尴尬。
洛夫娜再看了看他,然后调头开门离去。吴安平感觉她的背影散发出很多气息,忧郁、悲伤、欢喜、满足,每一种气息都是淡淡的,复杂交织在一起,越来越难以准确辨别及区分。洛夫娜将门关在背后,眼泪“唰”一下就奔涌出来,她捂住嘴,提起裙角,轻轻朝自己的套房跑去。
吴安平大张手脚,仰躺在床上,呆呆看着穹顶的复杂雕饰,心里脑里都有一种说不出情绪,似有似无,似乱非乱。突然,他猛地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失神地喃喃道:“吴安平,你真是个混蛋……”
这一整天都会忙碌,要做的事情很多。
夏听白计划对哈尔科夫做个简单考察,看一下针对民国的支持项目,有哪些可以在这边开展。这同样需要吴安平发表意见,他自然要全程跟着。邢斌是司机,德米特里是向导兼翻译,陆建国也一起陪同。而洛夫娜要去市政厅办理承租东郊物资仓库的事,上午出发前并无与几人照面。
吴安平面对夏听白,便忍不住会想起昨晚之事,心乱如麻,情绪一直不怎么高。不过他并不敢露出丝毫异常,虽心不在焉,也没人能够发现。邢斌、德米特里情绪高涨,一路谈笑风生,把气氛搞得很热络,只是陆建国就有些异样,似乎总什么事想说,但每次都会看一眼夏听白,然后到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在一处能储油二十万方的大型油库,夏听白听说因俄乌石油争端,这个油库已基本处于荒废状态,便要求去查看一下。吴安平找个借口没下车,就趴在车窗,掏出烟来默默抽着。自昨天从西峰穿梭到哈尔科夫,他抽得烟已经比以前一年还多,先是与夏听白之间出现问题,紧接着又发生了与洛夫娜的事,而似乎只有借助抽烟,他的心情才能稍作平复。
陆建国也没下车,留下来陪吴安平。这时见没有旁人,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决心开口道:“老板,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吴安平头也没回,不在意应道:“有什么事就说吧,说起来你还是我半个师傅,不用这么见外。”
陆建国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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