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县城留了五百陇东军驻防,如果加上二百多人的保安团,守军便有七百名。
李章性格内方外圆,在广州备考黄埔时,其他几人只是单纯找些活计补贴用度,只有他在揽零活之余,还跑到洋教堂混吃混喝,用他的话说,列强的便宜当然不占白不占。现在第四师六千兵力,武器装备又远超一般军阀,别说庆阳驻留七百守军,就是有七千,真要交锋,也必能完胜,但李章却仍不愿直接攻城。
西峰本就属于庆阳管辖,与其他区县相比,陇东集团在庆阳县的影响之大,无论怎样形容也不过分。实际上,庆阳作为陇东经济中心的地位,自新城规划建设时起,已逐步被西峰镇取代,对张兆钾来说,如果不是视击败驻甘西北军登上甘督宝座为第一要务,一定会采取措施,直接插手西峰镇及陇东集团的管制。
第四师内出身庆阳县城的战士就有数百位,李章安排这些战士换装,以陇东集团员工回家探望的名义进入了县城。重武器无法携带,但步枪、轻机关枪、冲锋枪及子弹、手榴弹等却夹杂在包裹箱笼中,一同运进了庆阳县城。
城门处虽然有陇东军及保安团的关卡,但对陇东集团的人出入却从不检查。这些人虽然扛着枪,吃着张兆钾给的军饷,但日子并不好过,即便是自西峰来的普通工人,在他们眼里也是财神爷,况且很多人的家人或亲戚本身就在西峰新城讨生活,从这个角度看,陇东集团那是自己人,对自己人当然不用查验很严格。
到了约定时间,李章率第六师主力解除隐蔽,直扑县城的四个城门。负责城防的陇东军及保安团见有军队攻城,第一反应自然是紧锁城门,然后上城墙协防。但就在他们惊慌应对之时,城中各处响起激烈枪声,这时李章派战士上前喊话,表明了身份来历,那些陇东军及保安团反而松了一口气,欣欣然缴械投降。
李章同样对庆阳县政机构做了一番清理,将民愤极大的官绅不但关押起来,而且查抄了一些人的家产。由于庆阳经济相对繁荣,缴获的财物按银元计价,超过三百万,这些都要存入西北建设银行的专用账户,作为建设庆阳的第一笔资金使用。
按照计划,第四师将在庆阳县城留一个连驻防,同时招入一连新兵,由各部抽调基层指挥员,组建新兵连的随军训练及临敌指挥体系。驻防的一连解放军,主要负责厘清地方治安,并为新组建的县级政府推广新政策保驾护航。而招收新兵当然是为维持作战兵力,虽然军事素质很低,但以老带新,边行军作战边进行训练,这些新兵的成长速度也会很快。
其实解放军各部在攻占县市之后,都会这样换出一连士兵驻防。对于吴安平来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短时间内,解放军控制区域内的行政人才肯定极为短缺,而且各地换过政府,骤遭大变,不但要防止那些新上位的政要把经念歪,使好政策带不来好结果,还要警惕那些被镇压的势力,严防其寻隙报复扰乱治安。
李章将庆阳县城的事情简单处理后,便率第六师奔赴西峰,而行至半途,正与自庆北县城开出的安柄朝第五师相遇。此时的李章与安柄朝也算初经战事,彼此一聊顿时生出许多感慨。
安柄朝第五师对庆北县城的攻击进行得更为利落。庆北县是三等县,县城很小,几乎还比不上原来的西峰老城,以第五师数千兵力进攻庆北,就相当于拿铁锤砸鸡蛋,根本称不上什么战斗。果然,当第六师的行军队伍离庆北县城还有数里之遥时,城内的保安队就已逃散一空,空荡荡的城门洞前,除了关卡木障,再也见不到一个人。
风声是由几个跑单线的马帮那里泄露的,这些人本是要由庆北赶往其他地方,见前方道路烟尘遮天蔽日,便停下观察,等先导部队从沟岭之上露出身形,他们惊恐之下便快马加鞭返回了县城。
保安队的人跑就跑了,县城的政要头目却做不到这样干脆逃亡。一些人家宅就在庆北县城,当然不能说舍就舍,另外,按以往的经验来说,无论军阀怎样打来打去,总是需要人出来做官,区别只不过是今天吃张大帅的粮,改天或许要拿吴大帅的俸禄,换过一张皮,县长还是县长,局长还是局长,钱景依然光明。
他们没想到安柄朝这位长官居然不按套路出牌,进城后不但在那些贱民、泥腿子的指认下,将他们关进大牢,连他们的家产都没放过,除了留给了家人一些生活必须钱物,里里外外竟被那些大头兵抄了个干干净净,数十年积聚搜刮就此一朝丧尽。但顾不上恨,因为此时此刻没人对他们表示友善,越来越深的恐惧占据了这些人的思维。
尚纪元的西北独立旅也在同天向西进军,与其他五个师相比,这支部队兵员成分复杂,有很深的草莽习气。与萨都刺经过一番商量,尚纪元决定将部队分为两部,一部由萨都刺率领负责进攻华池,一部由自己带队,以徐天佐的一团为主力,越过华池,长途奔袭环县。
华池县和环县也没有军队驻防,都是保安团或商团武装负责治安,人数以环县多一些,但也没超过三百。在没投奔吴安平之前,虽然尚纪元号称陇东悍匪,但子午岭山寨能冲能打的人也就一百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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