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安平突然郑重道:“大恩不言谢。”
于坤眼睛一亮,感觉吴安平还是很有水平,刚要夸他一夸,却见他已经自主自觉自动地到厨房添饭去了。于坤忍不住一拍挠头,呻吟道:“没想到,我竟带回个恶客。”虽如此说,其实他并不生气,这种个性的人他从未见到过,一时间竟觉出与众不同的趣感。
接下来于坤也未能免俗,询问起吴安平一些事。但吴安平在这个时空根本就是一黑户,浑身都是不可告人的隐秘,哪里能说什么,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没到可以随意编出合情合理谎言的地步。
这次交流基本上是以失败告终,因为吴安平几乎完全没有回应,只能报以歉意的微笑。
不过,除了姓名,还有一个问题吴安平倒是回答了。于坤问他:“你上过大学吗?”吴安平答曰:“上过,学的是法律。”于坤讶道:“学法律的应该比较好找工作吧。”吴安平答曰:“只上到二年纪就不念了。”其实更重要的吴安平没交待,他学得是八十多年前民国的法律,就算真毕业了,在这里也是找不到工作的。
吃过饭,于坤给吴安平拿了一身自己的衣服,让他洗个澡换上。吴安平欣然接受,只是在掏自己口袋里的零碎时,有一块大洋掉了出来被于坤看个正着。
于坤捡起大洋,对吴安平道:“这是‘袁大头’?”
吴安平看着上面袁世凯的头像,回道:“是的,1919年广州造币厂发行的。”
于坤捏着大洋对嘴一吹,立刻拿到耳边聆听,随即惊讶地道:“竟然是真的?”
吴安平耸耸肩:“当然是真的。”
于坤古怪地上下打量吴安平道:“这玩意你有几个?”
吴安平心中一动:“家里有不少,不过我身上只有十一个。”
于坤仰天长叹道:“你到底什么人哪,有这东西还饿肚子?”
吴安平疑惑地问道:“这有什么用,又不是那个人民币?”
“我现在可以确定,你不是火星来的,就是冥王星人。”于坤无语道:“这虽然不是人民币,可是比人民币值钱呀。一枚‘袁大头’能卖好几百块,你这里有十一枚,卖出大几千省着点也够一年花了。”
吴安平苦着脸郁闷道:“我是真不知道。这样,明天麻烦你带我找地方把这些大洋卖了吧,我真太需要人民币了。”于坤点头答应,不过又提醒道:“你有身份证吧?记得带上。”吴安平一听名字倒是大致猜出是东西,只是意识到这点却更让他苦恼了:“我没有身份证。”
于坤听岔了:“没带?没关系,记得号也行。明天先带你去典当行看看什么价,要是还可以就在那里卖了,省得和个人打交道麻烦。”在典当行交易自然是需要身份证的,这点不必明说,吴安平也能理会,摇着头又一次道:“我根本没身份证,还记什么号?”
于坤完全被打败了:“我说哥们,吴安平同志,你不会是犯事在外潜逃呢吧?人口普查都搞好几回了,这么大个子补个户口,怎么就都把你给漏了呢?”吴安平不是很明白,尴尬半天道:“我刚......刚出山。”
于坤“噗”地一声把含在嘴里的一口啤酒喷了出来,弄得吴安平满头满脸都是,他倒乐了,对吴安平急急挥手:“算了,身份证的事回头再说,你先去洗澡换衣服吧。嘿,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幽默感。”
第二天一早,两人简单吃过早饭,于坤就带着吴安平奔了桥东区,那里有几家大的典当行营业。因为吴安平没有身份证,所以在典当行是交易不了的,但是这不妨碍两人来这里询价,与藏品市场交易价格相比,这里肯定会低一些,但藏品市场那种交易规则玄虚太大,像他们这种没经验的很容易被绕进去,将值钱的东西低价甩卖掉。
吴安平这时候已经完全一身这时代的打扮,小格子的蓝底衬衣,下摆被一条假冒的花花公子腰带束在牛仔裤里,脚上纯棉的黒色袜外套一双土黄的休闲皮鞋。当然这都是于坤的借给他的,不过因为吴安平的气质,要比这个时代大多数年轻人来得正、直、向上,所以穿起来倒比于坤更显精神。
典当行两人转了几家,发现“袁大头”的抵押价格基本一致,在每枚六百元左右。这个价格不但出乎吴安平的预料,也出乎于坤的预料,这样算起来,十一枚“袁大头”在藏品市场差不多应该能卖到八、九千元。
不过吴安平明显比于坤激动得多。大洋倒还罢了,在几个典当行转过之后,吴安平发现了更大的商机——翡翠、古董和名人字画。
一个通体翠绿的翡翠镯子,在这里的价格高得有两百多万,低得也有大几十万,而吴安平记得以前在西峰镇李记当铺见过相似的,也不过几百个大洋上下。还有古董,因为战乱他那个时代正是古董最不值钱的时候,而现在则不然,一些不太珍贵的样品价格标得都让他一阵心惊肉跳。
名人字画说起来最好理解。太久远的不说,自然和其他类型的古董一样,虽然也有暴利,但收集起来麻烦,而且更容易与这个时代保留下来的重复,那会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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