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哀家要谢谢你。”皇太后却这般说道,“你帮了慧儿不少,哀家很感激你,哀家的女儿不争气,却是个不肯低头的硬骨头,哀家这做母亲的,也不知该如何劝她。”
我起初是一惊,等她说到最后时,我才反应过来,皇太后口中的慧儿,指的是长公主宇文慧,才隐隐松了一口气。
“哀家不明白,你屡次帮慧儿,是否是为了政儿。”皇太后的一番言辞,恰到好处的点明了她的用意,不过火,却又维系了尊卑差距。
皇太后是长公主的亲娘,她知道我帮长公主的事,是长公主说的,还是她从别人口中得知呢?她这番试探背后的目的究竟何在?元郢怎么还不回来,她冷静地看着我,却无疑是在给我最强烈的压迫。
我将不安放到了肚子里,沉了沉呼吸,平稳了语气,“太后娘娘是过来人,自是见惯了宫廷内外的明争暗斗,我......”我抬起头,对上了她,我知此刻她对我的身份已经了若指掌,停顿了片刻,“我自是不能在太后面前班门弄斧,我知道,我瞒不过您,但是,您对我的猜想,也不尽然全是对的。”
我不能肯定她都知道了些什么,所以不敢贸然将事情说出,只能模棱两可的给出这样的答案,终其结果让她自己去想好了。
她看着我,没有直接接我的话,只是就那么盯着看,像是要看出点什么来。
“如今天之下人尽知,你嫁给了皇甫宣,那为何还来政儿身边,插手我北韶的事。”她先我一步抛出了底牌,冷严峻色地责问。“政儿竟通过慧儿的口述转达,让哀家知晓这件事,这背后究竟是不是你的主意。”
原来,是长公主的转述,长公主会将此事告知皇太后,元郢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以元郢的个性,他不会做没把握的事,那么此事他必然是知道的,可是他究竟为何要让皇太后知道呢。
我突然明白了,故弄玄虚的一笑置之,“我若说不是,您肯定不信,您既然认定了是我的主意,那便是就好了。无所谓他做了什么,他既然想借您的力量保护我,我又何必去辩白。”
长公主既然能将此事告知皇太后,可见二人毕竟母女连心是一条船上的。皇太后与皇贵妃势不两立,水火不容,偏偏她又是韶宫唯一可与皇贵妃势力相敌的,元郢既然断定皇贵妃早晚会知晓我的身份,那么他出此下策,就只有一个目的,希望那一天到的时候,皇太后能救我一命。
她看了我很久,问道,“你这贪心的丫头,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南埕王后你不做,莫非是想做北韶未来的王后不成。你可知,政儿登基之后若执意立你为后,定将成为天下的笑柄。”
我更加清楚,她特别支开了元郢,跟我说这番话的用意了。
“南埕王后终不过是一身份,但是于我同皇甫宣之间,却如一纸合约,我且要他先帮我收着东伏,日后,他若活着,我定不会动南埕一分一毫,但终其结果,南埕和东伏便是我的身价,若是没了王后身份的限定,那么我所拥有的,便是半个天下。到时候,嫁不嫁宇文政,还要看我的心情,管他天下众人说什么。听闻,在我出世之初就曾流传过,伏家有女,必取天下之说。”
这下,轮到皇太后发怔了,看她竟不自觉的一颤,身子微微向后退了一退,我不禁挑起笑意来。
“皇奶奶,你这番话的目的,早就让这丫头摸清楚了。”元郢从一侧走了出来,看了看我,笃定地对太后说道,“是您输了。”
皇太后的目光在我二人之间徘徊了一番,恍然大悟,“好么,哀家竟然让这丫头给耍了,”她竟不恼不怒,嗔笑着道,“这丫头胆大心细,聪慧过人,倒配得上你。你们俩,一对精。”
元郢也不同她辩解,只是凑到我耳边说了句,“我也本是怀疑,到了马车那边,太后的侍女追了过来,我才知道是太后要试探你,本就与我无关,你可别怪错了人。”
之后的一连半个月里,我大概又见了皇太后三四次,便愈发的了解,这个老人家爱玩爱闹不拘一格的脾气,她的一双慧眼览尽后宫事,却独有一番与众不同的思维,她好像并不看重权势。听闻,凤遗末时,诸家起义自立为王,北韶的帝君宇文臣杞是四国中,原先官位最低的,他考入朝中为官时已近四十岁,无权无势没靠山,全是他娘亲在乡下农作供养着。
大抵是从前吃惯了乡下的水和米,所以这老太后的脾气和秉性竟从乡下保留到了韶宫,也难怪,皇贵妃会在那日宫宴上以村妇来奚落她了。
只是,每过一日,帝君未醒,这宫里的氛围就更加凝重了。
眼看寒冬将过,将要迎来正月初一,在皇太后的主张下,这宫里零零碎碎的布置了些,虽然看起来没那么冷清了,倒实在起不了什么作用。
长公主入宫给太后请安,元郢从帝君处回来,带着我要去司药监给帝君取药,路过长廊处,偶遇长公主搀扶皇太后要去御花园赏梅。
稍稍作揖,寒暄了两句,我们避过身,静待她们先行。
却突然杀出一刺客,长剑直指皇太后。
说时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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