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便好了,这一次不同于前一次,前一次是轻展轩故意要罚如沁住在冷月轩,那时候如沁是不得随意进出的,而同时外面的人更不可以进去,其实这更象是一怪屏障,它保护了如沁,也让这飞轩堡里的一应人等谁也不敢踏入冷月轩半步,谁都知道甄陶的威力是无所不在的,谁也说不准甄陶什么时候出现,所以没有人敢以身试法。而这一次却是如沁的自愿了,那么冷月轩就再也无人去保护她了,除非是甄陶有心。
想起甄陶,每一次如沁有难的时候不是他挺身而出,便时及时的把消息悄悄的通知了他,也让他才能及时的救如沁出水深火热之中。
因着有他的存在,所以对如沁自己多少也放心了。
但其实欧阳永君的心里还有着一个难解的结,如沁有喜的事实居然可以瞒了这么久而不被人知晓,那刀伤轻展轩只是外敷了药,而无心丹的成份他也仔细查过了,对胎儿是没有影响的,那么那孩子到底要不要留呢?
这一点他真的无法代如沁做决定,似乎她并不爱轻展轩,似乎她一心一意要离开他,所以他本想在这一次如沁回来后他便和盘而出的,可是却不想一纸圣旨又将他的决定打乱了,如沁与轻展轩居然闪电般的成了夫妻,那么那孩子是必要留着的吧。
犹疑担忧,最终他还是决定亲自走这一遭。
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这才向着冷月轩的方向而去,没有走平时常走的那条路,只抄着小路而去,以他对轻展轩的看待,总有一种感觉轻展轩不会对如沁不管不问的,可是今夜里他又是为何要那般的伤害如沁,飞轩堡里那么多女人,他谁不选就偏偏要选如沁从前的侍女呢。
那一条路因着他的心焦似乎特别的长,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一样,终于才到了冷月轩前的一个小树林里,欧阳永君将自己隐在暗处,抬首望向冷月轩的方向,却是黑漆漆一片,难道是如沁的脚程不够快吗?
细细一思量,一定是的,他离开怡情阁也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就直奔这里来了,自己的轻功好加上心里急切,所以来得便快了,四处望了一望,似乎只有头顶的树顶最安全,索性纵身一跃,转眼便到了树上,弯弯的树干当床,居然优哉优哉的躺在那里透过树梢间的空隙望着天上的星空,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如沁不安全,他的心便也不安生一样。
久久,那一条路上终于有了他所期待的纤弱的身影,摇摇晃晃中走来时,欧阳永君才想起她身上的刀伤,伤初愈,只怕这一折腾又要好些日子才能好了,默默的望着如沁推开那没落且颓败的大门,走入了那充满黑暗的屋子里,好久,才有烛光亮起,显然是她一直摸索着的动作,而他只能远远的守在冷月轩前,他甚至不敢冲进去帮她。
昏黄的烛光让窗纱上她的身影不住的闪动跳跃,轻展轩果然狠戾,居然连个丫头都没有派过来,就由着她自生自灭或者让她心生后悔再反回去求他吗?
不会,如果是那样,那么她便不会是如沁了。
终于,屋子里似乎已打扫停当,而灯烛也暗暗吹熄了,暮夏的风冷冷的吹打在树上,欧阳永君瞧着那破败的屋子,他不知道秋来了如沁要如何过,那屋子早已是四面透风了。
就这样呆望着冷月轩的方向,孩子的事情他居然犹疑着不知道要不要说了,这一坐竟不想转眼就过了三更天了,揉揉眼睛,是该他离开的时候了,轻撩衣袍正欲飞身而落,突然一道身影刷的从树下飞过而直奔冷月轩的大门而去,那身影让他熟悉的失笑了。
明里是不闻不问,可是暗里他还是不放心她吗?
这个时候怡情阁里的采月也被送回去了吧,欢爱过后,他才终于想起了冷月轩中这个宁愿忍饥受冷的倔强女子,看到他,欧阳永君不由得愤慨了,手握着拳头恨不得一把就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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