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打洪兆南电话,却一直未有拨通。
路过房外的兰姐敲门,头上缠着纱布。
“兆南先生,深深小姐问您什么时候回江城。”
床上男子没有回答,平静无起伏,侧脸轮廓朦胧,窗外白蒙蒙。
似是睡着。
兰姐阖门离开。
正午12点,浴室半毛玻璃门拉开,有一身水汽味道清爽干净的男子走出。
短碎头发半湿,修长身型套着一件宽松浴袍,雪白颜色,衬着男人肤色白净,眉眼清致,精神却不济。
白皙干净手指握住门把,打开敏娜卧室。
年轻女人没有留下什么,对面那扇窗纱帘翻飞,空气清冷,却独独没有置换掉她身上的味道。
洪兆南并未进去,只是倚着门框,驻足而立。
猜测她昨晚应该在他去往跑马场后,用利器砸烂落地窗,与岳月里应外合,然后静静潜伏暗处,等待他驱车追赶而去。
会去哪了呢?
聪明如邹敏娜,不会走能查到踪迹的线路,况且她也可以找人制作假身份证。
如果这些一开始就策划好,那么离开就是眨眼之事。
如果不然,她现在应该潜藏在蓉城,或者连夜返回江城,寻求可靠之人的帮助。
被人设计并且栽跟头的感觉很不美妙,洪兆南环顾房间,暗幽幽笑自己的傻。
……
2月15傍晚,邹家院门外停着一辆保时捷911。
暖气充足的客厅,邹寄文烫着一壶茶,一声不吭的垂下了头。
“她能去哪里?证件在我这儿。”
“我家小妹给她订了今天上午飞往墨尔本的机票。”
“墨尔本?”邹寄文大吃一惊:“这孩子,胆子太大了,哪儿都敢去。”
“不然她就不是邹敏娜了。”
闲适的男子靠着沙发,眼神黯淡,精神颓唐,唇边却牵着一抹笑。
“小男友同一时间飞往纽约,再从纽约转机飞回波士顿,看似声东击西,其实手段烂的要命,墨尔本有他亲戚,邹敏娜先过去,两人再汇合,感情真感人呐。”
邹寄文无话可说。
电磁炉一直温着茶,茶香袅袅,褐色液体流入杯盏。
洪兆南放下长腿,倾身抿了口茶,感觉到香,闭眸回味。
邹寄文瞟他一眼:“兆南,她的证件在我手里,出不了国。”
“是啊,那就把她找出来吧。”
“我会的。”
聊天气氛压抑,已经过去15个小时。
邹敏娜消失15个小时,杳无讯息。
留他用餐不成,邹寄文送洪兆南离开。
蓉城昨日大暴雨,江城似有感应,天角铅云低垂。
穿黑色皮夹克的男人走到车边,缓缓眯眸,转脸朝马路张望。
如果邹敏娜潜伏在这一带,会不会看见自己呢?
他心情有些压抑,站在车边,不疾不徐点上烟,吞云吐雾间朦胧了深邃的五官。
……
深深从一条无人深巷鬼鬼祟祟出来,已是华灯初上。
裹着羽绒服带着毛线帽的她朝马路左右张望,转身朝车站走去。
站台在几百米远处,零星晚归的人或东张西望的等车,或拿着手机刷新时讯。
深深站在电子指路板旁,束手束脚的等开往瑞景小区方向的车。
一辆远远而来的保时捷911激起路边尘埃,速度快如闪电,引擎轰鸣,站台上的人已陆续退后。
驾车人降下副驾车窗,倾身微笑:“上车。”
深深心下一颤,揪紧羽绒服口袋,睫毛乱掉。
众目睽睽下上了车,扣上安全带,不敢迎视她老哥的眼睛。
保时捷箭一般离开,尘土飞扬,幸而快要降雨。
“取了一大笔钱,干什么了?”
行车中的突然一问,让深深蓦地抿紧嘴唇,她实在不擅长看着对方眼睛说谎。
“想送给我婆婆和佟妈妈新年礼物。”
“什么新年礼物要八万?”
“好的东西。”
驾车男子轻扶方向盘,笑的恣意。
微微侧目,看向她,性感唇角上扬:“刚才从哪里出来?”
警铃大作,深深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腹。
“下午去步行街逛,这边有回家的公交车,所以穿了条小路过来。”
“是么。”男人侧脸轮廓英俊风流,颊边泛起水色:“八万块钱呢?”
深深回头,眼看着她老哥异常精明的眼睛故作不知,斜向下瞥了瞥她狭小的皮包。
8万块钱,是她这些年攒下来的全部家当,她想,她是没办法圆谎了。
“哥你别生气,我婆婆和佟妈妈日子过的太节俭了,我是做小辈的,又是人家儿媳妇,想出点力,所以我把八万块钱给了她们。”
幸好她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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