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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里正对改良荒地的事情格外上心,韦仁实昨天晚上才告诉了他之前要如何准备,第二日一早郑里正便雇人去过扎篱笆了。
韦仁实清早醒来的早,已经做好饭了,那二人才起来。
一出门,林肃勉就对韦仁实笑道:“韦郎君真是好本事,昨个的酒是我平生喝过最烈的,今日醒来却竟不头疼!”
刘禹锡也开口道:“昨日喝了韦郎君的酒,只怕日后旁的酒再也入不得口了。”
韦仁实笑了笑,说道:“这个简单,不久这酒便能在洛阳城里买到了。兴许日后在长安也能买得到。”
韦仁实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几张纸来,递给了刘禹锡。
刘禹锡伸手接了过来,低头一看,立刻面露惊诧,道:“这……这是……耕犁的图样!”
“不错。”韦仁实点了点头,说道:“刘主簿回去之后,让人照着图样上打造,然后拼装起来就是一架耕犁。”
“刘主簿,可否让在下一看?”林肃勉在一旁很是急切的说道。
刘禹锡看看韦仁实,韦仁实点了点头。刘禹锡便将图样给了他。
林肃勉自在一旁看起图样,刘禹锡则问道:“这……韦郎君将图样给我,却不知代价几何?”
韦仁实想了想,笑道:“那便请我去吃一顿饭罢!”
刘禹锡一怔,道:“韦郎君高义!”
“妙啊!妙!”那边,林肃勉一拍大腿,发出声音来,说道:“韦郎君是如何想到这也去改耕犁的?”
韦仁实看了看他,说道:“实践出真知啊。实践之中才知道需要什么样的工具,使用的过程里才会发现工具的不足,进而去改良,去完善。”
林肃勉满脸兴奋的神情,起身说道:“我更加期待看看那个不用人担水浇地的机关了!”
“那且走且看吧。”韦仁实说道。
领着二人出门,韦仁实一路走,一路给林肃勉讲解。从地头的竹管,到后坡的蓄水池,又到刀辕川边的水转翻车,林肃勉和刘禹锡二人全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韦郎君之才,真是令某家惊叹。”参观完了这个简陋的滴灌系统,刘禹锡叹道:“平原河川之地,皆可仿效此法,则百姓受益大矣。嗯……渭南之地犹如仰瓦,中间乃是一片平川,或可能用此法灌溉。然两侧台塬,此法便不可行了。”
“农事讲究一个因地制宜。昌谷跟渭南的情形是不同的,这法子自然也不同。”韦仁实笑道:“刘主簿若是想要让渭南百姓种好粮食,不若教教他们打坝淤地。”
“打坝淤地?”刘禹锡疑惑问道:“却是何法?”
韦仁实边走边笑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渭南寻常应该是不缺水。光是大河就有黄河、渭河、洛河三条过境。更别说还有其他千河、漆水河等等。”
“不错。”刘禹锡点了点头,道:“韦郎君果真没有去过渭南?——不过,伏旱、秋涝却是渭南耕种田地之大敌。”
“渭河之水,里面混有不少泥沙,是也不是?”韦仁实问道,脑中也在迅速的回忆着关于渭河的资料。
似乎是始于东汉,“河”才变成了“黄河”。
而更早在春秋时期,就已有文字记说黄河不清了。
《左传》当中郑国的子驷就引《逸周诗》说:“俟河之清,人寿几何!”可见黄河之不清,早已为人所知。
在前汉中期以浊流闻名的是泾水。在汉武帝时,“泾水一石,其泥数斗”。
渭河是黄河最大的支流,而泾河又是渭河最大的支流。泾水和渭水流域,是黄土高原农业开发最早的地区。
而随着这种开发,原始植被受到破坏,水土流失加重,致使河水愈来愈浑浊,大概发展到东汉时期变得显眼了,从而有了“黄河”之名。
刘禹锡点了点头:“不错。”
韦仁实这便安心了,他记得好像黄河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裹挟泥沙了,而其中尤以渭河流域跟泾河流域最为严重。
“河泥可是好东西啊!”韦仁实对刘禹锡说道:“刘主簿,河泥肥沃,用来种地最好不过了。”
刘禹锡盯着韦仁实:“韦郎君的意思是……”
“便是我说的打坝淤地。”韦仁实笑了笑,又道:“且容我卖个关子,咱们先去一个地方。”
刘禹锡顿时一急,脚下的步子立刻就又快了三分。
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韦仁实便带着二人拐上了官道,又顺着官道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见到了馆驿。
因为临近洛阳城,故而从福昌经过的官道上面人流不少。馆驿里面自然也是存了不少的人。
韦仁实走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其中一个跑堂。他的个子极高,估摸着得有一米八多,在里面很是显眼。所以韦仁实才进去一眼便认出了他——孙老汉的侄子。
韦仁实找了张里他较近的空桌坐下,孙老汉的侄子便立刻跑了过来。
“几位客官来的正是时候,这大晌午的,怕是又渴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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