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章 龙神幽虚天 流光一弹指(2 / 5)  蓬刀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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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词地收伞,“总比眼下没有神力好吧?”

    “小神仙,选条路。”

    谢皎从方便袋翻出指南鱼,啊哈一声,弯腰放入脚边的水池。指南鱼颤颤巍巍地指向右边洞口,她说:“往北走是太湖,选右边,往南走。”

    沈晦观鱼不语,她低头一瞧,指南鱼变卦了。

    谢皎一把抄起铁鱼,甩掉冷水,嘀咕道:“磁呢?”

    他竖起食指,雨滴没干,一丝微风从左洞吹来。谢皎擦干指南鱼,笃定道:“我选右边。”

    “不选中间?”

    “苏轼说,骑墙不合时宜。”

    沈晦莞尔,他取出一条手帕,绑紧了脚边的一块石头,用火折子点燃后,朝正中间的洞口“咻”地一扔。

    那一瞬光亮,谢皎惊噫出声,蝙蝠扑簌簌冲飞出来。火石头落在洞里,照亮了离洞外一步之遥的枯白骸骨。

    “选左边。”她信誓旦旦,“我选右边,只有三成可能是活路。既然中间是死路,那我再选左边,就有了六成活路的可能,我运气一向很好。”

    他抬脚走进左洞,“那就好。”

    二人弯腰摸行一炷香的功夫,越走越矮,仿佛爬在拜访地龙的路上。

    谢皎有些胸闷,捶一下石壁,回响清越,沈晦道:“你怎么会四海为家?”

    “安全网层层漏洞,就从天堂直堕地狱。”

    他嗯一声,“姑苏是开心之地。按古越语,念作喀萨。喀萨,开心,姑苏。”

    她咦道:“越王勾践灭吴,怎么传世叫吴语,不叫越语?”

    “吴越,吴在越前,便包含了越。”

    “哈哈,白卧薪尝胆了。”

    沈晦一停,面前是硬邦邦的山壁,再进无路。他踏两下脚,石屑簌簌掉落,轻声道:“你听。”

    “龙吟?”

    谢皎刚听见低沉奔涌的水声,就看他一跃而下,像被地龙吐息后吸到地底。她撑住岩壁,低头四顾,小小一块豁口底下竟然别有洞天。

    她跻身而下,两脚落地,登时说不出话。

    两人一身狼狈,尘泥踪迹都是对隔凡洞的惊扰。纯白的石乳吊在头顶,如盐似玉,仿佛是仙人掐诀定在那一刻的雪浪。

    “果真与人寰相隔甚远。”

    谢皎喃喃出神,方才听过的龙吟怒声从头顶经过,沈晦盘腿坐下,扫净春雷琴的落灰。

    “莫非,”她若有所思,惊讶得呛口水,“我在太湖底下?”

    ……

    ……

    “哗——”

    谢皎坐在雪滩上,三万六千顷太湖水在头顶啸游,东复东,西复西。群鱼乌压压聚成参天大树,一个浪头打过去,顿时星离雨散。

    她一下心乱如麻,一下魂游天外,肘尖拄着膝盖,盯住双掌,暗想:“我到底是谁,为何在此躯壳之中?”

    沈晦抚弦,山骨嗡的一振,隔凡洞风烟俱静。

    谢皎抬起了头,他说:“此地天生是琴箱,不试泛音,未免可惜。”

    “水声大,我听不见。”

    她一边远离,一边听泛音回响。直到隔凡洞尽头的一处透明石柱,谢皎咚咚叩击,竟传出金磬似的余响。

    沈晦抬起了头,显然也惊异于余韵悠扬的音色。

    他来了兴致,太古遗音经谢皎之手,与春雷琴和鸣。沈晦雪夜敲冰,谢皎霜天击磬,像是将薨前的一场大梦。

    她失魂落魄,心想:“山起山落,不过如我头上浪升涛灭。”

    浪涛卷走沙砾,光都洒下来,隔凡洞一时纤毫毕现。洞顶画满了天文玄象,丹青皆如新绘。

    谢皎一掌击破了透明的钟乳石,裂纹铿铿地往后绵延,她惊叫道:“水晶宫!”

    沈晦徐徐起身,背上春雷琴,跟她转过洞口。

    高低参差的水晶石笋将洞中的小天水一分为二,太湖波光照得四下一片鲜蓝,如同丝丝晕开的染料。

    谢皎登登跳下整齐的石阶,她望见石碑上书“悟剑池”三字,大奇道:“这里有人活过。”

    他略微挑眉,一池幽水短剑如麻,反耀出刺目的剑光,根本毫无锈迹。沈晦捞起水面的玫瑰花瓣,波光照到他脸上。谢皎正好望过来,他眼在探询,嘴在笑,目光咄咄逼人。

    “还有宿处!”

    她从池对过招手,沈晦绕行蓝峰,来到悟剑池另一头的水榭。

    那黑沉沉的水榭旧得发白,背后的石树好似剑屏怒张,走势十分张狂。

    谢皎站在乌头门前,小小水榭里无端浮着一具无支无架的坐相纸衣,好似霸王卸甲。她一脚往前迈去,咚的一声,人撞了回来。

    沈晦掌住她的后背,右手试探,乌头门后竟然不容一推。

    他的手指正巧磕到一处凹陷,这才明白,上下左右封满了肉眼看不出的透明水晶,清澈得像不存在一样。

    “真是水晶宫。”他喃喃道。

    谢皎揉了揉发懵的脑门,很快贴脸撑住水晶,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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