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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皎振衣坐下,念念有词道:“我跟那揭榜的番僧打了一架,可恨不分胜负。听红叶会说,游方和尚曾在西洞庭见过一只红毛狮子。我担心赵别盈受他暗害,心一横,买了神君令,倾家荡产也要上岛。”
兰芽眼睛发酸,“待你要回嫁妆,就与他一刀两断,兰姊替你张布,这男人配不上你!”
徐覆罗喝罢一碗杏仁羊汤,又舀一大勺,暖洋洋道:“还有丝膻味,略显不足。”
南柯奇怪道:“瞎说,我惯不爱吃羊肉,也没尝出膻味,你是金子做的舌头?”
姜仁镜小声说:“别光喝得饱,你劝她一句。”
徐覆罗招了招手,“谢教主,你骂得口干舌燥,快喝酒解乏。”
谢皎应声持杯呷酒,刚喝一口,一把捂住嘴鼻,呛声道:“木瓜汁?”
沈晦毫无歉意,“啊,抱歉。”
兰芽抹了眼角,说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谢教主,你看这沈少侠就很好,何必在一棵树上投缳吊死呢?”
“哎,不行!”南柯心急,忙注满一碗的木瓜汁,咕咚咕咚喝了,“有先来后到!”
沈晦张开一副无字白扇,斯文含笑,“诸位拿沈某寻开心,倒也无妨。”
谢皎换过酒盅,自酌桂酿,不动声色喝了。沈晦忽问:“你打得过红毛狮子?”
她转杯道:“你问的太多了,何不自问你能告诉我什么?”
沈晦一顿,好声道:“你误会了,我见伯劳门的门徒也聚在西洞庭,岛上怕是不止一头红毛狮子。”
她心里一沉,“这是何意?”
乌有蛮嘿笑着接嘴:“按下葫芦浮起瓢,算你倒霉!伯劳鸟也叫屠夫鸟,伯劳门自然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屠夫门喽。”
蜜火腿晶莹透薄如同红纸,徐覆罗方塞一卷入口,登时味同嚼蜡,迟疑地望向谢皎。
她佯自镇定,舀起一勺黄金鸡丁,浇上冷透的蟠桃饭,心下思索道:“不大妙,双拳难敌四手,莫非这帮人各怀鬼胎,准备混在香客中,群起而攻之?”
“你那情郎得罪了谁,”南柯不由咋舌,“莫非负尽天下人,望风跑路?”
沈晦哈的一声,失笑道:“那就算他咎由自取。”
“不,”谢皎“嗒”的放下酒盅,眉宇一凛,“赵别盈决不能死在宵小之徒手里,我不准他是这种死法。”
乌有蛮酸溜溜道:“谢教主,说来论去,你到底恨不恨他?”
谢皎菱唇半张,渗出微微的血丝,神思良久,末了说:“风雨之弗净,风雨弗能杀也。”
沈晦独酌出神,拊掌两下,称赞道:“好一个风雨之弗净,风雨弗能杀也。”
南柯信以为真,嘁的一声:“都听见了,情儿吵架,谁也别劝。各人造业各人担,个中纠葛难缠,劝了倒惹一肚子气。”
乌有蛮仰天哀叹:“我睡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可这卿卿我我究竟是什么滋味啊?”
谢皎横他一眼,遮捂了南柯两耳,哼道:“情到浓处,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我看是老天公平得很,也不少给,也不多给。”
“小朋友此言有理,”南充华遥见她照应南柯,心下便有几分好意,“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好比那苏东坡,如若青云平步,有万贯财帛,绝难留名后世。”
……
……
十巡酒将尽,浮云变化,月上中天,杯中物消人介心。
当下谈及苏文,恰逢又吃到了东坡豆腐,白玉小方,虾仁填充做馅儿。邵甘棠笑道:“来来,久等的东坡菜。”
乌有蛮搔头摸耳,怪道:“我吃过东坡肉,喝过东坡酒,这东坡究竟是谁家酒囊饭袋,想方设法净是吃喝的点子?”
却踏枝瞧他不起,满目嘲讽道:“少见多怪,我告诉你,东坡菜式多得很。饱尝世味,自成一派,岂是‘酒囊饭袋’能谓之的人物?”
“老子懂了,”乌有蛮顾盼自豪,“茶博士晋阶,是茶进士!”
诸人哄笑,仇奭摇了摇头,贲先芝便道:“老三,老二笑话你呢。”
方浓蓦道:“三当家说得不错,东坡是进士,夫子说过,他是当年嘉祐龙虎榜的进士。”
乌有蛮梗直脖子,“我就说么,这位翠眉佳人,眼光一向错不了!方三娘,你告诉我,什么龙虎榜,使刀弄枪?”
沈晦莞尔,“舞文刀,斗暗枪,也算武林一擘。”
谢皎煞有其事,一副正经的模样,指点他道:“三当家,你难道没听说过‘小试牛刀苏东坡’的大名?江湖人尽皆知。”
乌有蛮怅然若失,痛喝一杯酒,“吼,这等人物,我竟从没听过,更没见过!”
……
……
他目不识丁,这么一说,席间鸿儒齐默。尹卓荣清了清嗓子,忽而扬声道:“高丽有一首小诗,不知南兄听过没有?”
“愿闻其详。”
“苏子文章海外闻,宋朝天子火其文。文章可使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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