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年关,户部里的事儿多,宫里面的事儿也多,整天忙得不见个影儿,有时候回来了,夫人又在里间睡着。
姑爷换了衣服,匆匆看了一眼,又脚踩风火轮般地出了府。
方嬷嬷屈指算了算,好像自打庶妃这个消息下来之后,姑爷和夫人就没有正儿八经地打过照面。
难怪夫人吃不下饭了。
她心里着急,在心里把唐家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唐越就是个混小子,害完了夫人还不够,现在又变了个狐媚子出来接着害夫人!她在心里把皇帝也骂了:老不死的东西!乱点什么鸳鸯谱!你自己霸着三宫六院,就以为全天下男人都跟你一样!?
这天她在府门口守了半天,可算逮住了阿喜,一把揪住他的胳膊:“好小子!这么着急忙慌的,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咱家主子爷呢?”
阿喜风风火火回来,他是来给爷取换洗衣服的,前脚还没踏进门槛,就被人拽的个七荤八素,刚要开骂,抬头看见是方嬷嬷,脸上跟着就挤出了笑:“哟!我道是谁呢,大老远就见您等在门口,是夫人有什么好的差事等着我去办么?”
方嬷嬷扯着他进来,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给她塞了几个金锭子,才说:“你给我透一嘴,爷最近是真忙呢,还是被别的什么事儿给绊住了?”
阿喜心里笑她见识浅,接了她的金子,跺着脚道:“爷是真忙得忙不开!忙得都上火,嘴里长了一串儿燎泡。”别人跟他打听爷的行踪,他是一个字都不说的,可方嬷嬷就不一样。
别人打听爷,那叫图谋不轨,夫人打听爷,那这就叫关心爷。
就像前两天,潘姨娘那边,也派了个喜鹊过来哄他,他是半个字都没吐。
方嬷嬷一惊:“可是严重不?”
阿喜道:“能不严重么!爷又不让叫太医,现在吃东西都不成!”
“那哪儿成啊!”上火虽然是小事儿,但是人遭罪啊!
方嬷嬷道:“我先去给夫人说一声,你先去忙你的,回头咱俩再在这儿见。”
“成!”
二人兵分两路,一个去西园,一个去书房。
等方嬷嬷出来的时候,后面就跟了个阿禄,阿禄手里提着个篮子,范宜襄让膳房熬得金银花露,再有一些别的容易克化的粥露,不用过嘴巴,舀一勺直接咽下去就行。
方嬷嬷道:“以后每天就让阿禄送过去,姑爷还是吃咱们府上的东西。”
阿喜点头,心叹:夫人真是心疼爷!
临走前,阿喜忍不住给方嬷嬷透了个话,说了句:“南边有点不大好,听说又闹了战事。”
方嬷嬷听着,心里跟着猛地一跳,一点不敢耽搁,回去就给范宜襄说了。
范宜襄听了,脸上倒没现什么,只是手里又开始勤快起来,不做寝衣和夏衣,专门挑那件做了一半就怠工了的斗篷,成天埋头做针线,这回她是认真了起来,一刻不敢耽搁。
因为她害怕,她这个斗篷还没做好,陆澈就要出征去南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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