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拿过手机给自己点了一份外卖。
如果他判断没有失误,江予夺不会回来吃晚饭,甚至在明天来拿喵之前,他都不会再进这个屋子。
这个判断还是很准确的,第二天早上许丁的车停在楼下时,江予夺也并没有回来。
程恪拿了笔记本出了门。
“积家不在家吗?”陈庆开着车,“为什么非得先去茜姐那儿拿钥匙啊。”
“万一不在呢。”江予夺说。
“不是,”陈庆一脸莫名其妙,“你打个电话问问他在不在不就行了吗?”
“开你的车!”江予夺眼睁睁看着陈庆又一次从右转红灯下行云流水地把车向右拐过去,一巴掌甩在他后背上,“你这一个月工资够他妈!交罚款吗!”
“我操!我看到红灯了!我右转啊!”陈庆喊。
“让他妈你去配个散光镜!”江予夺吼,“那是个箭头!”
“是箭头吗?”陈庆愣了愣。
“看路。”江予夺叹了口气。
车在楼下停了,江予夺打开车门:“你就在这儿等我,不用找车位了。”
“我帮你拿东西啊,”陈庆看着他,“猫窝猫厕所的一堆呢。”
“不用。”江予夺说。
“哦,积家帮你拿吧。”陈庆坐回了车里。
江予夺进了电梯,按下楼层之后就一直没动过,直到电梯门打开。
他在门铃上按了两下,站在门外等着。
里面没有动静,只隐约听到了喵叫了两声。
犹豫了一下,他又敲了敲门。
等了一会儿之后,他拿出钥匙,把门打开了。
暖气扑过来,混杂了程恪常往柜子里喷的那种香水味。
程恪没在家。
江予夺有些意外,程恪不是个爱出门的人,现在也不是吃饭的时间,按程恪的习惯,就算吃饭时间,他都懒得出去,外卖方便面随便一样就解决了。
是去……看房子了吗?
跟许丁一块儿弄的那个店?
江予夺皱了皱眉,开始收拾喵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收拾东西比他平时要慢,陈庆打电话过来问是不是要帮忙的时候,他才刚把东西打好包。
“马上下去。”他学着程恪的样子,把喵塞进外套里,然后拎起东西。
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又停下了。
这两天总走神,平时一眼能看到的东西,现在居然差点儿忽略掉。
鞋柜上放着一个小便签本。
上面有一行字。
-我去店里看看,有事打电话
程恪给他留了条子。
江予夺盯着这行字看了很长时间,然后打开了门,走出去之后又退了回来,把便签本上的这一页撕了下来,放进了兜里。
老太太每次在这儿住,走之前都会把屋子再收拾一下,一定要比她来之前收拾得更干净才罢休。
这次走的时候她还把后院枯了的几棵植物都给剪掉了。
江予夺站在后院门边,看着突然就有些空荡荡的院子出神。
以前没有觉得院子这么空,哪怕是枯掉的植物,立在那里的时候,也占掉了一份空间,现在就这么突然没了,江予夺有些回不过神。
是死了的吗?
去年春天还发了芽,虽然长势不怎么好,但也一直有叶子,入秋之后才又枯掉的。
江予夺叹了口气,就算没有死,它们也没有机会在春天的时候发芽,证明自己是活着的了。
他回到屋里,把喵的东西重新放好,然后坐到了桌子前。
老太太没有把他压扁了放在桌子下面的烟壳扔掉,可能以为他是要存着卖钱的……
他拿了几个烟壳放到桌上,再从外套兜里摸出了刀,一刀刀慢慢地从铺平的烟壳上划过。
他不需要用尺子比着,也不用量,就这么一刀下去,就能裁出基本上一样大小的纸片来。
跟一张扑克牌差不多大小。
他裁过很多很多,每次55张,一副完整的扑克牌。
他不会打牌,任何一种牌他都不会,平时陈庆他们一帮人打牌,他也不愿意看。
但他打过很多很多次牌,数不清。
每天晚上,小狗们都会坐在一起打牌。
用裁开的烟壳纸。
一副牌有55张,会用到的是54张。
烟壳纸上没有数字和字母,也不需要有,因为看不见。
小狗们会依次摸牌,拿在手里,然后随便说出一个或几个数字,再随便扔下一张或几张牌……
手机在响。
江予夺放下刀,桌上的烟壳纸已经裁好了,他先把烟壳纸拢成一摞,然后才拿过了手机。
是程恪。
他接起了电话:“喂?”
“你嗓子怎么了?”程恪在那边问。
“嗯?”江予夺清了清嗓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