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这个不好办,也不好查。”
我父亲的口气很严厉:“老赵。”
赵医生对我说:“小秋,你父亲要求我对你进行……检查。”
我抱着胸,抵抗:“我不做。”
“不做亏心事,何怕鬼敲门?”我爸厉声说。
“赵伯伯,您今年多大?”我反问。
他一愣:“五十五。”
“你敢碰我一下,我告您性骚扰。伯伯是名医,伯伯应当知道,如果病人不想看病,您是不能强迫的。”
赵伯伯看了看我父亲,为难。
我父亲不说话,半晌,冷冷地,一字一字地道:“你在北京,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嗨,老谢,小秋还小。人在异乡,不容易,你听她解释,没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
我父亲很少生气,但我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在发抖。
他从荷包里掏出另一样东西:“这是他买给你的,对不对。”
粉红色的手机。他搜查过我的包。
我以为他不懂手机,不料才几秒钟的功夫,他就找到了沥川的电话。其实也容易,这个话机里,只有他一个人的电话号码。
他拨那个号码,信号不对,打不通。
“劳驾,老赵,借你办公室的电话一用。”
我静悄悄地站在门边,听见他在电话里说:
“请问,xxxxxxxxx,是不是你的号码?”
“我是谢小秋的父亲。你认得谢小秋,对不对?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我爸的口气十分严厉。
“你听好,王沥川,”他冲着电话大吼,“我女儿只有十七岁,虽然年轻不懂事,也不需要你的关照。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她。如果我知道你敢继续和她联系,我上天入地,哪怕是玉石俱焚也绝不饶你,听见了吗?你这畜生、混帐、王八蛋!”
他把我的手机摔在地上,踩个粉碎,然后,踢桌子,踢椅子。
我从来没见过我父亲是这种样子,除了我妈去世的那几天。
我爸收走了我所有钱。
我的箱子,他费好大的气力砸开,细细搜索蛛丝马迹,他找到了那张□□,用剪刀剪碎,扔到火里烧了。整整半个月,他不和我说话,我也不理他。
我们终日怒目相对。
我弟说,我爸是看见我箱子上面绑着的一个行李托运牌产生的怀疑。继而搜查我的随身小包,找到了机票。
大年三十那天早上,我们还是不讲话。我弟受不了,对我说,“姐,你还是主动和爸道个歉吧。爸爸气得肝疼,天天到卫生所打针呢。”
我想了想,看着我爸在油炉里炸丸子,我走过去,说:“爸,我给您带的药,您吃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没吃。”
我说:“爸,您以为我只有十七岁吗?我有五十七岁还差不多。就冲你们两位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的男人,爸,您好意思说我十七岁,年轻不懂事?”
他看着我,无语。
“爸,沥川,是我喜欢的人。我爱他,谁也拦不住。”
“啪!”我挨了他一巴掌。
“爸,我是您的女儿,您的血流在我身上。当年,为了娶我妈,您付出了什么代价,”我继续说,“我,为了追求我喜欢的人,也会付出同样的代价。您好好保重。”
说完这话,我骑上我弟的自行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骑了有半里地,我弟追上了我。
“姐,你到哪里去?”
我下来,抱着他哭:“我去昆明,找姨妈。”
“你,你就这么骑到昆明啊?”
“怕什么?记不记得小时候,咱们还一起骑过一次呢,也就是七八个小时的路程吧。”
“姐,现在不比以前,路上乱着呢。”
“我不怕。”
“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挺烦爸爸的,姐夫对你好,才给你买头等舱,对吧?换上别人,何必花那个冤枉钱?”
我本来一脸的眼泪,给他说的,差点笑起来:“什么姐夫,胡说八道!你别跟你姐学。”
“你知道,我想报医科,爸非让我学计算机,还说师范好。我不想听他的。”
“医科学费高,咱爸没钱交学费,唉。你放心,姐替你挣钱。”
“姐,有一件事,爸一直瞒着你。”小冬握着拳头说,“你高考的志愿,是爸爸在学校给偷偷改的。”
“我猜到了。北大太贵,我们负担不起。他一个人挣钱,供两个孩子读书,不容易。”我苦笑,“我不怪他。爸爸一表人才,又是大学生,当年怕咱们受后妈欺侮,硬是一个人过了这十几年。他也挺难的。你别跟着我了,回家看着爸爸。告诉他,我去姨妈家呆一阵子,然后,就回学校了。”
小冬看着我,终于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两张五十块钱:“这是五十块钱,上次你寄给我的。还有这五十块,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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