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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月亮城的路上,大兵一边开车一边用古怪的眼神看我,而我,心不在焉,摸着口袋里面的纸封。
看我半天不说话,任大兵同志终究还是没控制得住,率先开口问我,“我说,你把人家漂亮的老板娘睡了,怎么还这一脸别人欠你一千块钱的表情?该不会是昨晚早泄了吧?”
卧槽。
你知道所谓预言是什么么?预言就是无心说的一句话,只不过恰好有些真实的成分罢了!
看我脸色一变,大兵先是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一声,“我去,别是被我说准了吧!”
我很想和世界上绝大多数男人一样吹嘘一下自己的能力,譬如自己坚挺一两个小时什么的,可这完全是瞎说八道,真要坚挺一两个小时就是有病了,西医叫异常**,先假定你是镰状细胞贫血或者恶性肿瘤,中医叫肾虚,会让你服用【金匮肾气丸】补肾……总之都是病。
我特么又没病。
有时候,做一个有底线的男人,真的好痛苦。
我无可奈何地从口袋里面摸出红包来,“好久没那个了,第一次刚进去就结束,结果她以为我是处男,早晨的时候给我封了个红包……”
“我去啊!”大兵一伸手就抢过去,捏开红包一看,“卧槽,一千块,真的是一千块,你把人家睡了人家还给你一千块,这特么天理何存啊!”
“我特么也不想好不好!”我一把抢过红包,心里面纠结的很。
夜里面要了三回,老板娘虽然比我大,但,身材丰腴,风情十足,只是,为什么要给我红包呢!
这也是个风俗,虽然没科学依据但是口口相传,就好像男人闯红灯被认为会倒霉一样,女人碰到处男好像也都要封红包。
我很想强调一下自己不是处男,但,一来脸皮薄不好意思说,二来,即便说了,恐怕老板娘未必相信。你在五台山精神病院大声喊自己不是神经病,看看人家医生相信不相信你。
看我一脸纠结的样子,大兵突然就说:“墨涵你知道么!”
我啊了一声抬头看他。
春生和大兵都很少这么正式的叫我名字。
他握着方向盘没有看我,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小时候你就是个丫头毛子的发型,还戴耳环,整个学校除了你也没别人了,有时候大家都羡慕,自己怎么没一个打滚到学校嚷嚷着自家三代单传的大孙子的奶奶……”
我尴尬地笑,奶奶在这方面真是奇葩,当然她不是从家一路滚到学校,而是到学校门口再撒泼打滚,当时小学校长一脸苦笑求奶奶高抬贵手的表情我迄今记得很清楚。
“改革开放了,你家突然就冒出海外关系,然后你就开始变着花样穿衣服,上午穿一身白衬衫加吊带西裤,下午换一身花衬衫加肥灯笼裤,还记得你一跤摔在马路上把那件印着卓别林图案的T恤沾上柏油,结果你满不在乎把T恤一脱一扔,那时候我们穿的可都是老爸老妈的工作服改小的短褂子……”
被他一说,我想起来了,那好像是小学三年级的事情?大兵还记得真牢,那时候路面都是柏油铺的,到了三伏天四十度高温就软的不成样子。
“上中学了,你身边动不动一堆女孩……”
我尴尬插嘴,“那是她们不懂欣赏内在美只懂看衣裳。”小学我就上午换一身下午换一身,到了中学可想而知了,而我们化工集团子弟学校,同龄人一般都穿爸爸妈妈的工作服。
大兵对我翻了个白眼,我赶紧弹了两根七星在嘴边点燃,送了一支到他手上。
他抽了一口,继续说道:“后来你参加运动队,跟橘小香吵架,你一脚就踹了过去,根本不在乎自己脚上还穿着钉鞋,把橘小香腿上扎好几个洞洞眼,大家当时都说,橘小香可是本校一枝花,她妈妈又是本校老师,这下你说不好要被开除,起码也得记大过,可第三天,橘小香特么成了你女朋友……”
我满脸尴尬,橘小香?我都不记得这名字了。
大兵深深抽了一口烟,把手又放在方向盘上,这时候桑塔纳车身微微一震,半截烟灰掉在了大兵脚下。
“我说这些,其实就是想告诉你,从小到大,你知道有多少同学对你羡慕妒忌恨么?你特么典型的贱人就是矫情……睡老板娘就睡老板娘呗!哪怕你吹嘘一下,大家都是男人,哈哈一笑都能理解,可你呢?你满脸纠结——怎么这个漂亮的老板娘还给我发大红包,啧!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他学着我的口吻,然后把手上的烟蒂弹出车窗,对我就比了一个中指,“你这个不是显摆的显摆,要不是大家从小长大十几年交情,我真想揍你一顿。”
我眼睛睁大看着他,他随即咳了一声,接了一句,“虽然肯定打不过你。”
良久,我把红包里面的钱抽出来,把红包一捏从车窗扔了出去,“走你,中午三脸居。”
三脸居老店在曲折的巷子中,门口悬挂着棉搭子,缝隙中却透出氤氲热气,冬天的风一吹,整个门脸就像是在冒烟。
掀开棉布帘子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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