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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出了何事?”李致远急问道。
堵胤锡怒气冲冲地瞪着周靖道:“春旱连月,稻不能种,我欲兴修水利,引江水灌田,周将军却死守着钱库不肯拨付一文!”
“现在春耕将误,今秋楚南必大饥矣!”堵胤锡拍着大腿,恨声道,“到时若有百姓饿死,就都是这姓周的造的孽!”
周靖大怒,吼道:“姓堵的,你可别血口喷人,你我文武互不统属,老子凭啥要给你钱?”
“再说天不下雨关老子屁事,老子又不是龙王爷!”
“至于修不修水利那正是你堵知府分内的事,你自己弄不到钱就把黑锅往老子身上推,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堵胤锡斥道:“钱库里明明就有钱,我三番五次求你拨款,可你就是一毛不拔!”
“等到时候误了春耕,导致秋天粮食歉收,饿死百姓,闹出民变,你担当得起么!”
周靖反唇相讥:“钱库里是有些银子,可那都是军费,俺可没你胆子大,敢私挪军费!”
“抚台走之前可是让俺好生节约着用的,俺一直兢兢业业,没觉得哪里做错了。”
“十万大军要吃饭、要购置兵甲,都要从俺这里支钱,还只进不出,俺天天精打细算,还嫌银子不够花呢,凭啥要白白给你,要是把军费就这么给你扔出去挖沟,你叫俺们十万兄弟都喝西北风去?”
“要是当兵的闹起饷来,导致兵变,你担当得起么!”周靖虎背熊腰,又足足比堵胤锡高出大半个头,现在发起火来,气势相当逼人,末了又恶狠狠地瞪着身子有些单薄的堵胤锡道:“到时候说不定先杀的就是你!”
堵胤锡被气得够呛,但却毫不示弱,针锋相对道:“可被你们充作军费的银子原本就是张献忠从各府县仓库及百姓家中搜刮而来的,那都是楚南百姓的民脂民膏啊!”
“现在官府和百姓皆遭受劫难,府库空虚,家无余财,损失极大,你们既得了这些财物,怎能不管百姓死活?”
周靖无赖道:“那你找张献忠要去啊!”
“冤有头债有主,谁造的孽找谁,俺们也是虎口夺食,好不容易才从张献忠牙缝里抠出来这少许银子……”
堵胤锡极为气恼,正欲继续争辩,却被李致远给拉住了,“好了,好了,你们的意思我都听明白了。”
很显然这周、堵二人此前一定是为此事反复争吵过多次,周靖不堪其扰,听闻李致远回来,索性立即带了他来,将这事交给李致远裁断,只是不知怎么连毕安民也跑来凑热闹了。
弄明白事情原委的李致远很快便有了论断,他不想在此地多费唇舌,遂出言责道:“大壮,你怎么能对堵知府如此无礼?”
“堵知府一心为百姓着想,纵使行事急躁了些,也是情有可原,你快快向他道歉!”
周靖倒是无所谓,让他道歉他就恭恭敬敬地朝堵胤锡拜了三拜,声言“得罪了”,只要堵胤锡别再来烦他就成。
可堵胤锡在乎的也根本不是这些,上前急道:“那抚台你……”
李致远以手制止住了堵胤锡,道:“此事本抚已有计较,这里也不是说话论事的地方,堵知府先请回,待我回府收拾一下再同你详谈……”
说完转身便欲离开,谁知衣袖却被堵胤锡给拉住了。
“百姓实在耽误不起了啊!”堵胤锡急道:“万一误了农时,今年还不知要饿死多少人!”
“抚台到底是作何打算,还请明示!”
李致远无奈,遇到个太较真的官有时候也很麻烦,只好站定,回道:“好吧,那本抚就先跟你简单说一下……”
“本抚觉得周将军方才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好钢应该用在刀刃上,咱们财力有限,不可肆意浪费……”
周靖闻言,顿时有些得意,堵胤锡则是大急,道:“这怎是肆意……”
“你先莫急,听我说完,”李致远继续道:“本抚的意思花钱修水利灌溉水田不划算、不值得,但绝不是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堵知府应该知道,种水稻的水田需要大量水来灌溉,而据本抚观之,同去年一样,今年南方的雨水依旧极度偏少,江河湖泊的水位持续走低,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今年旱情之重将会更甚去年!”
“除了湘江、沅江、洞庭湖等大一些的江河、湖泊,那些小河、小湖、沟渠大多将会断流,乃至干涸。”
“即使你费尽气力挖掘沟渠、兴修水利,恐怕依旧引不来多少水,如此又能维持得了多少水田,种得了几亩水稻呢?”
“所以按本抚的意思,与其白白耗费人力、物力和时间,倒不如不种水稻,而改种其他耐旱的粮食作物,省时省力省银子,老百姓也饿不着肚子,岂不两全其美?”
堵胤锡奇道:“南方不种水稻能种何物?难不成种麦、种粟?”
“南方百姓千百年来皆是种稻,骤然换种,又岂能适应?”
李致远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那些!”
“你看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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