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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七年二月十一日己时初,正在睡梦中的李致远突然被一阵急促地敲门声给惊醒了。
昨晚奋战至三更半夜,现在这样也很正常,身边的叶小繁也被惊醒,但明显不愿意起来,推了他一下,翻了个身子又继续睡。
李致远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披了件衣裳,睡眼惺忪地他揉揉眼睛,伸伸懒腰,这才慢慢去开门,发现原来是这船的掌舵。
“何事?”李致远打了个哈欠。
“公子早上好!”掌舵的问了个好,这才道:“小的是来提醒公子,咱们前面就要到安庆了,是不是靠岸采买些补给?”
“当然,现在船上物资还算充足,只是下一个大城就得是九江了,小的担心以现在的消耗速度怕是支撑不到九江。”
这种事情李致远觉得还是听从专业人士的建议比较好,遂点头答应,“那就在安庆停靠吧,你去传令给其他船只。”
掌舵的依言而去,李致远也不回去睡回笼觉了,他得出去监督,匆匆洗漱过后,就出舱登上了甲板。
其实现在已经是早春二月,但天气依旧有些寒冷,明末小冰河期气温之低可见一斑。
尤其是江面上风浪有些大,吹得人脸颊生疼,李致远后悔穿的有些单薄,正欲进船,一转身却见叶小繁已拿着大氅追来了。
叶小繁责备道:“就知道你冒失,天这么冷,还不多穿点!”
“还是夫人细心,”李致远忙接过穿上,笑道:“你怎么不再睡一会儿,还早呢,你看他们都还没起来。”
“还早?都日上三竿了!”叶小繁帮着他整理了衣服、系带,随口道:“我刚才隐约听你们说要靠岸,这是快要到长沙了么?”
“哪有那么快!”李致远摇头,“前面才到安庆,离长沙还有一千五百多里呢!”
“啊!怎么一夜才走了这么点!”叶小繁很是有些懊恼,“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到长沙啊!”
“还得四五日吧,”李致远安慰她道:“是不是船上待着有些闷,要不我带你在安庆逛逛?”
叶小繁摇头道:“还是不要了,免得耽搁时间。”
“咦,开期兄也起来了?睡得可好?”叶世侗是被吵吵嚷嚷的船工给闹醒的,船舱里狭窄逼仄,有些憋闷,遂来甲板上透透气。
叶世侗打了个哈欠,“还行,就是早上有些吵闹。”
“听说要在安庆停靠?”
“呵!好个安庆,原来也这般繁华!”叶世侗忍不住大赞道。
原来这时候已经接近安庆码头,满眼尽是大大小小的船只,或缓缓驶出,或慢慢靠岸,足见安庆商贸之繁盛。
“嗯,掌舵的说要补给些食物,开期兄可愿意待会和我上岸一……”
“啊!!!小心!小心!”李致远突然大喊。
原来是李致远突然发现自己船队中一艘正准备靠岸的大货船即将与他船相撞,情急之下,连忙大声警告。
然而这时已经来不及了,李致远话音刚落,“砰”的一声闷响传来。
李致远的那艘船是艘大货船,满载土豆之类的货物,又大又沉,吃水也较深,重心很稳,显然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倒霉的自然是对方。
对方明显是艘客船,当场就侧翻了过去。
少顷,便有不少落水者在江中一沉一浮,大声哀求着向码头上的人们呼救。
李致远大急,这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啊!
这地方是码头,其实是水浅人也多,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况且水里冰冷刺骨,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干?
是以看热闹的多,愿意出手相救的却没见几个。
李致远既担心出人命,又担心闹大了耽搁行程,忙招呼船上的船工救人,又大声道:“救一人者赏五百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李致远开出价码后,岸上、船上的人们终于纷纷跳水施救。
李致远眼尖,忽见江中还有一人无人去救,一沉一浮看起来甚是危急,于是他忙脱了大氅,扑通一声就跳入江中,叶世侗担心妹夫有失,赶紧跟着,也下了水。
只留下叶小繁一人眼泪都要急出来了,李致远的水性她是知道的,当初运河遇险,就发现他也是个半吊子,差点自身难保,现在江水刺骨,哪里还能去救人。
她哥哥叶世侗以前倒是能畅游汾湖,只盼兄长能护着李致远周全。
李致远施展蹩脚的狗刨大法,倒是慢慢接近了那人,但看清楚情况的他不禁心头火起。
因为这人其实屁事没有,而且看起来水性好得很!
他之所以一沉一浮,是因为他不断地潜入水中打捞包袱、行李!
李致远大怒:他娘的,都到这种时候了,还不忘身外之物,到底是命重要,还是你那点钱财重要啊?!
而且游至这人身边,他发现对方竟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
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对钱财这么执着?
你自己要死就算了,这不是坑我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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