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不会打马吊!”
“据我所知,这打马吊可是你们女子闺房之雅戏,怎反赖到我们男人头上来啦!”
“譬如宋之李清照,除了写得一手好词还玩得一手好牌,曾专门写了一本《打马经图》。”
“我记得她在序文中写道,‘予性喜博,凡所谓博者,皆耽之昼夜,每忘寝食。’”
“又曾在《打马赋》中书‘打马爰兴,实博弈之上流,乃闺房之雅戏。’”
“你看看你们这位前辈大才女,对打马吊是何等痴迷,夫人你也是苏州才女,难道就不会?”
叶小繁有些心虚,小声道:“会自然是会一点的……”
随即又嘴硬道:“但不像你们男人这般玩物丧志,大晚上的还要玩!”
“而且别的什么诗词歌赋从没见你说,这些杂七杂八的稗官野史你倒是张口就来!”
李致远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这你可就说错了,别的男人我不知道,但我根本就不会马吊这玩意,何谈玩物丧志?”
“再说了,李清照可称得上是千古第一才女,还是我本家,她的事怎么能算稗官野史?”
“怎么着也是名人趣闻嘛!”
李致远以前喜欢看些杂谈野史是没错,倒他倒是也没有撒谎。
他身受现代各种桌游、纸牌游戏、电子游戏的熏陶,打马吊这种老旧娱乐活动对他自然没什么吸引力。
卞赛赛也奇道:“你真不会玩?”
“当然是真的,待会你们可得先教教我!”
卞赛赛却“诚惶诚恐”道:“这叫妾身哪里敢呀,老爷你是要做大事的人,谁敢教你这等玩物丧志的把戏?”
李致远有些尴尬,不知她是不是暗讽叶小繁,担心会闹出矛盾,正欲出言帮腔含糊过去。
不料叶小繁却不以为意,笑道:“玩玩倒也是无妨,只要夫君别沉迷这类玩物,玩或是不玩都无伤大雅。”
“而且多见识一下新鲜事物也未必就没有半点好处,天下男人都这么玩,单你不会,难免更会觉得好奇。”
“我建议你倒不妨也去试一试,说不定一试便知其实也不过如此。”
李致远一脸懵逼,这两人都在说什么呀,好像话里有话,可他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
正在他愣神的这一会儿工夫,张、叶等人已经来了,李致远连忙邀请三人进屋。
他们自带了马吊,李致远说自己不懂这玩意,于是由叶小繁和卞赛赛二人在身后边教边出主意,先试打几圈。
柔柔先前已经在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又垫上一层棉被,几人席地而坐,倒也舒适,屋内四周各点了一盏油灯,室内灯火通明,不久就充斥着欢声笑语。
很快李致远就发现身后这俩女人都骗了他,说什么玩物丧志,不可多玩,可她们俩明明都是此中高手,明显就是经常玩出来的。
当然,李致远也不笨,很快就学会了,只是他觉得这明朝的马吊牌毕竟还不是现代的麻将和扑克,全副牌就四十张,还分为十万贯、万贯、索子、文钱四种花色,牌少,玩法、花样都有些受限。
打了没几圈,李致远就扔了牌,嚷嚷着无趣,要换种游戏。
叶世侗笑道:“怎么会无趣呢,大家不是都玩得挺高兴的么?”
“你要换也可以,只是你说换什么好呢?”
李致远沉思片刻,眼珠子一转,突发奇想:何不教他们玩扑克牌,斗地主、升级都远比打马吊有趣啊!
而且,斗地主、打麻将可是后世民间的两大国粹啊!
今天我李致远难得来大明朝走一回,就让这国粹提前三百年风靡华夏吧!
遂道:“你们呐,就是消遣娱乐太少,趁现在有空,我就教你们一种新鲜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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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七年二月初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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