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事情,实在当不起诸位跪迎。”
“这大过年的,大家就该喜庆祥和些,别在这跪拜本官了,快起来吧!”
众人这才站起身,又自动分开,为李致远让出路来,随他进城。
“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本官已经不再是婺源知县,此次回婺源是来过年的,年后就要去湖广了。”
李致远边走边对跟随他的婺源百姓发表他的肺腑之言。
“不过婺源是本官第一次做官的地方,现在本官军中还有众多的婺源子弟,他们是本官能走到今日的最大助力。”
“本官绝不会忘记婺源和婺源百姓,婺源就是本官的第二家乡!”
其实李致远还真没说假话,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初到大明,对任何地方都没有归属感,虽说他前世是湖北人士,但这个时代的湖广又和他的家乡有多大关系呢?
都说江西填湖广,湖广填四川,而这个移民大潮虽始于明初湖广人口被朱元璋大量屠杀之后的洪武年间,但直到晚清还在继续,李致远还真不知道他的祖先在这时候窝在哪个角落。
他就像一株无根的浮萍,随风飘荡,似乎至今都还未在这个世界扎下根来,总觉得有些虚幻不真实,或许这真的只是黄粱一梦。
而李致远来大明四个多月,就只有在婺源当知县的两个月是相对比较稳定的,其他时间一直是在各地颠沛流离,自然对婺源最有感情了。
送至婺源县衙,李致远告别婺源父老,进了后衙。
先前已有随从提前赶至县衙通知衙门里的卞敏儿等人,这时佳人已经俏生生地站在堂前翘首顾盼,焦急地等待她那阔别已久的郎君。
“敏儿,好久不见!”李致远将马鞭一扔,就冲了过去,将小美人儿抱起来转了好几圈。
“呀!”卞敏儿被他的举动吓得惊声尖叫,明朝的女子可不习惯在外面要抱抱举高高。
“这成什么样子,快放我下来啦!”
“哈哈,太想你了,一时激动。”李致远将她放了下来,没再继续做什么惊人的动作,“这是后衙,又没外人,怕什么!”
双脚着地后的卞敏儿紧紧地抱住了李致远,又踮起脚尖,脸颊绯红地凑近李致远耳边,小声却坚定道:“夫君,我也想你!”
这大概已经是这个时代女子对情郎表达爱意最大胆的举动了吧,这还是因为受了李致远不少影响。
可李致远就没那么循规蹈矩了,就着踮脚凑过来的卞敏儿,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咦!夫君身上真臭!”卞敏儿忙慌忙红着脸跳开了。
即使现在是滴水成冰的寒冬腊月,可李致远在路上狂奔了四五天,能不脏不臭吗。
李致远抬手闻了闻,没好气道:“你这个就会破坏气氛的臭丫头!”
“嘻嘻,夫君别生气嘛,奴家的意思是让你先去沐浴更衣啦!”
“都给你准备好了热水,泡个澡松松筋骨吧!”
李致远坏笑道:“那有人伺候不?”
“你夫君赶了好几天的路,就为了赶在除夕夜前回来陪你过年,现在累的可是连搓澡的劲都没了。”
“好啦好啦,人家伺候你还不行么!”卞敏儿嘟着小嘴,“一回来就欺负人家!”
不过李致远这回倒是很规矩,因为他进了浴桶,没多久就睡着了!
因为他真的是太累了,进了浴桶给热水一泡,顿时身心俱松,困意一阵阵袭来,加之卞敏儿那小手摸来抚去也实在舒服,没过多久,头一歪就睡了过去,任凭卞敏儿折腾也没了半点动静!
至于之后卞敏儿不忍心叫醒他,有心让他多睡一会儿,隔一段时间就给他加热水维持水温,他更是不知。
直到最后水满桶溢水将凉,李致远才被强叫醒过来,睡眼惺忪地在卞敏儿的服侍下穿了衣裳,被卞敏儿拉出去吃年夜饭。
出了房间又在外面吹了一下凉风,李致远才清醒过来,他立即精神抖擞,满血复活。
之后叫了周倩倩、毕安民、田四喜及县衙的黄主簿,也不谈任何公事,几人一起开开心心地吃了个年夜饭。
到天刚擦黑,爆竹声声响起时,李致远却根本不在乎,回去继续补觉。
李致远来到大明朝后的第一个年,这崇祯十六年的除夕夜也就这么过去了,而新的一年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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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完
崇祯十六年十二月廿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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