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低垂着,双眸紧闭,仿佛睡着了。
“喂,”她叫了一声,“贺兰觿。”
没动静,也没答应。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贺兰觿,你醒醒!”
一连拍了十下,他的眼晴才缓缓睁开,却是眯着。看见是她,微微一怔。
皮皮顾不得许多,移动旁边的椅子,站在上面帮他解开了铁琏。她以为他可以站起来,不料铁琏一松,他整个人向地上倒去,皮皮一把抱住他,祭司大人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沉重的身躯将皮皮也带到了地上。
她的心沉了下去。如果贺兰觿伤重不能行走,需要她背着他逃跑,他们连这个门都别想闯出去。
这一跌动静太大,祭司大人痛得哼了一声。
“贺兰觿,我来救你出去。”
“……”
“你还能不能站起来?”
“……”
“能不能干掉外面的守卫?”
“……”
“我背不动你,你要是现在不能逃跑我也完蛋了。”
他半醒不醒地,皮皮只得用力拧他的耳朵:“听见没,你说话啊!”
“关皮皮,”他有气无力地道,“你的蠢让我无话可说。”
“你是不是饿?”皮皮觉得如果能给他吃一点东西,力气可能就恢复了。她摸了摸身子,什么吃的也没带。
“你快走吧,”他冷冷地道,“我不想跟你死在一起。”
“我也不想!”
皮皮气坏了,明明是自己经过痛苦的思想斗争才决定救他,他倒拽起来了。
“你是个不守信用、摇摆不定、没有判断力的女人。”他道,“当初来找你就是一种错误。”
“你是个花言巧语、阴险狡诈、满肚子阴谋的骗子!遇见你算我倒了八辈子大霉!”
“滚!”他吼道,“我只想平静地走完最后一刻,别让我再看见你,别在这烦我!”
“贺兰觿,不管你是真是假,我都对你不差!你让我狩猎,我打来一头熊。你让我当王妃,我卖命为你出战!可你呢?你为我做过些什么?”
“你被狼族抓了,我去救你,打架打得血喷了你一脸,你倒好,在刚认识的男人怀里呼呼大睡,叫都叫不醒!”
皮皮这才想起那次在跟修鱼稷去地宫的路上醒来,发现自己一脸的血,修鱼稷轻描淡写地说和别人打了一架,这血居然是贺兰觿的。
她喉咙一下子堵住了,呆了几秒说道:“贺兰觿,你真的一点也不能动了?”
“是的,在你抽了我那么多鞭之后,还指望我一跳而起带你逃跑?关皮皮,你的脑子是树皮做的吗?”
皮皮忽然指了指他身上的某个部位:“这里呢,也不能动了?”
他身子一僵:“你想干嘛?”
“我有元气,我给你。”她开始脱衣服。
“皮皮——”
“闭嘴!”
“我不喜欢被强迫……”
“你干不干?”
“不干。噢!”
皮皮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贺兰觿痛得蜷起身子。
“你不是想跑吗?你不是有远大的计划吗?”她狠狠地道,“我不是在救你,我是不得已,因为我要救贺兰静霆。所以必须是强迫,你想干也得干,不想干也得干!”
“女人,你疯了!”
“你才疯了!”
“说真的,皮皮,我现在提不起兴趣……对你只有恐惧……”
“我会唱《十索》,要听吗?”
“闭嘴。”
她按住了他的手,开始吻他。关于狐族如何过度元气,皮皮了解每一个细节,因为多年以前,祭司大人曾经在井中治疗过她。就在亲吻的一瞬间,贺兰觿的身体释放出一股诱人的芳香,无力的肌肤开始紧绷,越来越热,昂起头,用力地吻了回去。起伏的胸口摩擦着,他抱着她翻了个身,皮皮双手死死地抠住他微凹的脊背,在他强势的回应中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轻飘飘、软绵绵又热哄哄的仙境,没有恐惧没有悲伤,有的只是一种淡淡的平静,一种远离尘嚣的快乐,仿佛坐在高速旋转的木马,背景飘浮起来,一切都离开了,都抛在了脑后。他的汗水不断滴到她的脸上,深山木蕨的气味笼罩着她,他们紧紧相拥,直到最后的战栗。
皮皮轻轻地喘气,一场剧烈的动运令她几乎直不起腰来。她勉强站起来穿上衣服,发现贺兰觿仍然躺在地上,枕着双臂,仿佛在回味刚才的一切,不禁踢了他一脚:“元气吸够了么?可以起来了么?”
“一次不够。”
“什么?”皮皮的脸噌地一下红了。
“你听见了。”
“贺、兰、觿!”
皮皮抬起腿,恨不得将他一脚踹飞,不远处的门边,忽然有人鼓掌。
“精彩,太精彩了。”
黑暗中走出来两个人:鼓掌的那位一脸坏笑,是修鱼峰。剩下的一个满脸通红,一直低着头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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