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般来说,冰奴非常热爱自己的主人,为他不惜牺牲性命。所以她们的服务热情主动、不计回报、犹如飞蛾扑火。不过我们有时也会告诫她们要劳逸节合,要注重锻炼、注重营养……要把服侍主人当作一项艰巨的任务长期持久地干下去。”
皮皮气得差点笑了:“这么说来,你们还挺爱护她们的?”
“这是为她们自己好。若是精气衰竭,她们会迅速死亡。就算不死也会被抛弃。”金鸐的话音里多少有点恶作剧的意思。
“我不是贺兰觽的冰奴,我是他的妻子。”皮皮板起脸来纠正。
“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意思。”
“怎么可能是一个意思呢?这有本质的区别!”
见皮皮的表情颇具攻击性,眼似铜铃,仿佛立即就要将他们扫地出门,金鸐连忙又说:“不要误会。冰奴和主人之间没有强迫,大家都是自愿的。你们给我们精气,我们也给你们享受。有时候主人之间会交换冰奴,但事先会征求你们的同意。有时候冰奴紧缺,我们会去专门的机构租用。你若是心不甘情不愿,没人会勉强你。——我们有我们的节操,穷追不舍、死缠烂打之事不屑为之。——当然,绝大部分冰奴是狩猎获得的,跟主人的感情非同一般。”
比如说……九百年前的皮皮。
她傻眼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专门机构?”
“对,叫作‘甜水巷’。”
这名字她听过,在一首从小就会唱的歌谣中。每每问起这首歌的含义,祭司大人都拒绝解释。现在她明白了,那意思多半是:为了寻找冰奴,贺兰觽曾经逛过甜水巷,但没找到合意的,于是就狩猎了……
她一把拉住贺兰觽:“他说的全是真的?”
“是的。”他说,“难道我以前没告诉过你?”
“没有,不过我为你掉过头发。”
“噢,我不介意你光头。真的,千万别为这个感到羞愧。”他诚恳地说。
“你当然不介意,”皮皮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很介意!”
贺兰觽的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每次皮皮摆出寻衅闹事的姿态贺兰觽都有点怕,不是怕吵架,而是不屑于跟她胡搅蛮缠。这次果然又是。
“很晚了,皮皮,”他息事宁人的地说,“你把门拦着算什么?难道你不想睡觉吗?”
“哦,对的。”皮皮眼珠一转,将大门一推,“请进。正房向东第三间是客房,金先生请休息吧。贺兰,去卧室,我有话要跟你说。”
两人一起进到主卧,因捡过垃圾,先去卫生间洗了个手,皮皮从镜台旁边的小柜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三粒药丸,用手托着,送到贺兰觽面前:“把这个吃了。”
他的眉头立即皱起来:“牛黄解毒丸?”
“对。”
“我为什么要吃它?”
“因为你要那把钥匙。”
“吃了你就会给我?”
“还有别的条件,不过可以这么说。”
他喝下一口水,将药丸吞了进去。
“到床上躺着。”皮皮命令道。
他老老实实地躺下了。
皮皮走到床边,忽然伸出双手摁住他的头,目光炯炯,一字一字地说:“贺兰觽,你听好啰。我,关皮皮,是你唯一合法的妻子。你记得也罢,不记得也罢,要学会习惯。习惯成自然,自然就更习惯。人生如此,我与你也是如此。”
床上的人嗤地一声笑起来。可是,当他看见皮皮向他扑过来的时候,一下子又笑不起来了。
“现在,贺兰觽,”她跪坐在他身上,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自己的衣服,“如果你还记得我,就对我温柔点。如果不记得了,我也会对你温柔。我爱你,什么都可以给你。但我不是你的冰奴,这一点请你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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