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孙秀才遭割卵――残忍(4 / 7)  苦笑一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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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孙大海与我同是孙先生的学生,只是孙大海比我大两岁,前两年给侯老八当了差。

    “海儿,”侯老八就这样称呼他,居高临下地将他贬了一辈,孙大海还自嘲自己,没称他为孙子。“你跟着孙秀才上学,现你老师被鬼子弄死了,你说你该不该为你老师做点事?”

    “应该,应该,侯保长你说,叫我做什么?”

    “鞍前马后的粗活不叫你干,你就干个细活吧,为我写篇讲话稿。”

    一听说写讲话稿,孙大海直拍自己的头,眉头皱成一个包子状,说:“保长,我跟孙先生上过学不错,可我就是不会写章,说话都说不成句,你叫我咋写呀?保长,你还是让我干点粗活吧,再苦再累都不怕。”

    “你这熊孩子,当差多年不用你,用你一回还耍猾头,你是不是不想要年底的二斗麦子了?”

    一听说要扣他的差晌,孙大海又抓耳挠腮地着急起来。正没有主意,忽然就想起了我,说:“保长,写讲话稿虽然我不行,但我可以替保长找一个行的,你看咋样?”

    一听这话,侯老八的脸一下子放松了许多,马上表态:“好呀,只要能写好讲话稿,不论是你写的还是你找写的,都一样,我这里都有赏。”

    “我推荐一个,他,他他你是认识的。”

    “谁?你快说。”侯老八有点急不可奈。

    “汪有志呀,他是我同学,不光识字,还会作诗哩!”

    候老八听他说是我,心就蔫了,眼皮一耷拉:“你说的那个汪有志,不就是他不懂事,被我戳一棍子的那小子吗”

    孙大海说:“是哩。”

    “他懂个鸟?”

    “侯保长你可别小看他,现可不跟从前一样了。”

    于是孙大海就郑重其是地将我作诗的事讲给侯老八听。候老八听了,也觉得我是位,可想到他曾戳我一棍子,又犯愁:“我教育过他,他肯给我写吗?”

    孙大海说:“他不写,也不要紧,只要你给他个‘厉害’?他还能不写吗”

    孙大海一提示,候老八笑了,说:“对对对,不给老子写,老子就罚他交十块大洋算作抗日的募捐款。好,你去办去吧。”

    说起我写章的事,那也得有另一说。

    孙秀才教我们这帮孩子,教材主要是教那些古书,并没有教他们怎样写现代,我写章,也是我自学的。

    我上学那会儿,孙秀才开始教这些我们读《字经》,后又教我们背《今古贤》,再后来就教我们背唐诗。

    我也就是学着背唐诗的时候,才对那古诗入了迷。其实也不对,我是看孙先生读唐读唐诗时,他入迷了,我才被感染,跟着他入迷的。

    那是个什么日子我也记不清了,只觉得上课时肚子里很饿,头有点发晕,想睡觉。可就这时,孙先生讲起了唐诗。他开始吟诵。先是李白的,后来是杜甫的,再是李商隐的,吟诵的时候,如痴如醉,好象进入梦境。当他吟李白的《月下独酌》时,他好象完全进入到了李白的那个精神,真的就象喝醉了酒一般,眼睛眯着,身子摆着,声音颤颤微微,好象他正拿着一把酒壶,正与月儿对话。此时,我也被感染了,肚子里也不感到饿了,头也不晕了,我也跟着孙先生进入了诗的境界。

    后来孙大海笑我当时的那怪模样,他说我当时的状态和形象是这样的:紧瞪着我那一对母狗眼,张着我那张鲇鱼嘴,蛤蟆吃天的样子,眼神里无物,忽而又来了神,吃惊地望着孙秀才,变成了对孙秀才顶礼膜拜的渴望。

    那天,临下课,孙秀才又吟了李白、杜甫、李商隐、杜牡、白居易等诗的诗,吟罢后,就发出感慨,说:“李杜诗篇万古传,如今巳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古作诗,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所以我叫你们背唐诗,‘背会唐诗百首,不会作诗也会诌’,只要你们好好地背诗,背古,学会压韵、对仗,比如天对地,地对天,溪流对河山,茅屋对木船,日子久了,你就会成为一个诗。”

    做诗的信心,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坚定下来的。是的,李杜诗篇万古传,如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古代能出个李白,当代为什么不能出个汪有志呢?那一天,孙秀才的话一直我的耳边嗡嗡作响。我想,我不光要做一位有化的,还要做一位诗,到时候我不光钢笔比他侯保长挎得多,还要作两首诗念给他听听,让他侯老八瞧瞧,到底啥叫厉害。

    自那以后,我时不时的,就陷入了沉思之,走路踱步,嘴里还咕咕噜噜地不知咕叽些什么,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不懂事的孩子见了我都吓得躲得远远的。他们怎么能知道我内心的?我与他们隔远了距离,这也是正常现象。我要按照孙先生说的去做,要做一个诗,一个,一个领风骚的巨。于是,我就从根基上开始,扎扎实实地练作诗的基本功。我没有注意到别对我的感觉,依然觉醉诗的梦幻里。比如,我看到天,肚子里就咕叽:天,高高没有边。看到庄稼地,心里又咕叽:地,一望无边际。看到河,我一时咕叽不上来,就沉思了一会儿,咕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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