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看古瓷花瓶,年迈的唐绍仪戴上老花眼镜,低下头去细看花瓶,啧啧赞叹,爱不释手。站在唐绍仪不远处的李阿大趁机抽出利斧一个箭步上前朝其劲部用力劈去,唐绍仪连“啊呦”都未叫出一声,便一头栽倒在花瓶附近的地毯上,脑浆与鲜血满地流。
赵理君见唐绍仪被砍中倒地,凭经验知其无救,便指挥李阿大、王兴国与谢志磐出门上车,他自己走在最后,走到客厅门口,一手抓住门的把手,一面假装向客厅里面打招呼:“请不必送了老太爷,你再仔细看看,若满意我回去再送几件来。”仿佛他在与里面唐绍仪作告别。他的这一举动果然迷惑了守卫在门庭中的几个保镖与门卫,不仅没有阻拦他们上车,还和他们友好地打招呼。赵理君一行上了车后,迅速地开出铁栅门,向马路上飞驶而去……
正在这时,唐公馆中那位去拿火柴的仆人回到客厅中,一见此情景吓得大叫起来:“抓强盗!”庭院中的保镖听到叫声,知道出了大事,拔出手枪就去追那已开出的汽车,但这时汽车已开远了,他们向汽车开了几枪,汽车一拐弯就不见了。
话分两头,当土肥原想让唐绍仪出面建立汉奸政府的同时,又看中了张啸村在上海的黑帮势力。
上海沦陷时,杜月笙按戴笠的吩咐,转告了蒋介石的命令,要他离开上海去香港。
张啸村道:“俗话说物离乡贵,人离乡贱,我们这号人一旦离开目前所居地盘就会一钱不值。”
杜月笙道:“小村,你要认清形势,一旦落在日本人手里……”
张啸村脸上的肌肉不阵抽动道:“你以为跟国民党会有什么好处?我看东洋人不见得有啥不好,就算不好,他们也不会打进法租界来的。”
杜月笙还想讲,张啸村豹眼一睁,不由来气的道:“侬省省吧,月笙!我们的情到此为止,此后,我打定主意,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侬喜欢做议长、会长、董事长,侬尽管去当;我爱洋财,要发财,我还是做我的主,做我的赌、开我的窑子,这样不是很好吗?……今天我们把话说尽了,以后不论遭遇如何,彼此都很对不起了!”
杜月笙黯然离去,向戴笠回复。戴笠想了想,笑道:“这样岂不更好?等他当了汉奸,我再亲手铲除他,上海滩就只剩一个老牌子的黄金荣,今后不等于这地盘都是三哥的了!”
杜月笙生气道:“雨农,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江湖上名声第一当紧,我怎会有那不良之心?!”
戴笠说:“不是你要杀他,是他非要撞我枪口,江湖上谁敢说三哥的不是?”
杜月笙喃喃道:“反正我不许你杀小村!”
张啸村也和戴笠一样,是在十认铺也杜月笙认识的。一次杜月笙手下因寡不敌众,被打得落花流水,本人也打得不省人事,张啸村将杜月笙送医诊治,从那以后两人开始成为兄弟。后来张啸村扶摇直上,在黑帮地位一下子和杜月笙平起平坐,因此,也就出现了争抢地盘、勾心斗角之类的事情,甚至到了分庭抗礼的地步。
如今,张啸村野心勃勃,心想:一旦你杜月竹离开上海,黄金荣老朽错庸,难成气候,我何不趁机大捞一把之外,成为上海第一号大亨?
对张啸村的想法念头,杜月笙心底是一清二楚的,知道他不想离开去香港的原因,除了想趁机捞一把之外,还有他对国民党不“感冒”。其中有两件事最令他耿耿于怀。
一是他的长子张法尧,去法国留学混了个博士回国后,托顾维钧、诸民宜带他儿子去晋见蒋介石,满心希望蒋能乍在他过去替国民党卖力的份上,给小张一个官做做。事先他还托杜月笙去打招呼。不料蒋在接见时,见小张留洋回来却讲不出什么道道来,也就没有委以重任,张啸村认为蒋介石太不讲交情,觉得实质上是看不起他的流氓出身,所以异常怀恨。同时,张亦以为这是杜月笙不肯替他尽力,由此对杜月笙更加貌合神离,常发牢骚骂杜月笙没有义气,肚里怀鬼。
还有一件事。有一天,深受蒋介石宠信的空军司令周至柔到杭州饭庄来用膳,他在楼梯口遇见一位美艳少妇,即上前调戏。殊不知道这是张啸村宠爱的小老婆,她没想到意有人敢在这里吃豆腐,遂张口骂去,结果闹到帐房间。张啸村那天也在,认为真是胆大包天,乃厉声问他是什么人?在上海有什么朋友?周不知前面是张大帅,仍不道姓名,反满不在乎地说:“我朋友多着呢,吴铁城、杜月笙都是。”当是吴是市长,杜月笙声誉日隆。张以为他是虚张声势唬人,当下就操掌连掴两个耳光,口里还说:“这个是你的杜月笙!这个是你的吴铁城!”周被打后,打电话给吴、杜。等吴、杜赶到,张始知自己闯了大祸,遂挽吴、杜从中调解。周受此奇耻大辱,自不甘休,即向蒋介石告状。蒋袒周抑张,最后迫令张捐献一架祝寿飞机,方始罢休。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打击,令啸村十分不满。
杜月笙去了香港后,戴笠的手下马上探得张啸村在杭州兜了一圈,又上了莫千山。此时,土肥原正在四处妹他,并亲往莫千山与张啸村密谈,然后下山,一边大发国难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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