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把话打住又眼紧盯对方,见没有反应,马上话锋一转道:“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贵师长是位明白人,对时势明了如掌。阎长官虽也赫赫一时,但只是一粗俗之辈,难成大器——”
说到如处,对方脸色现出了笑意,探过头来小声道:“按戴笠的意思……”
戴笠见已有六七分把握,喜道:“天下终有一天是姓蒋的,只要贵师长愿意,先接收一笔财物,在阎大炮下面潜伏下来。做为内线,一旦蒋、阎之仗打响,马上反戈,到时我包你当一个集团军司令!”
对方露出被烟薰黄的牙齿,反问一句:“是这样吗?”
戴笠坚持诱惑道:“是的,我以生命担保!”
对方突然脸色一沉,从腰间拔出一把“驳壳”来,“砰”地一声甩在桌面上,喝道:“我操你妈妈,你再诱惑老子就要了你狗命!”
戴笠吓得瘫倒在地上,舍命逃走。
第一次失败,戴笠仍不死心,采用同样办法,没想阎锡山的幕僚一个个对他忠心不二,固若金汤,极难打开一个缺口,只好随蒋介石无功而归。
话分两头,在郑介民策反桂系的期间,蒋介石为了加强自身力量,曾起用了被赶下台的湘军将领唐生智,封他为讨桂第五路军总指挥。桂系不攻自破,蒋介石觉得唐生智失去了利用价值,蒋介石理所当然要收回兵权,于免去他的第五路总指挥职务,随便给一个有职无权的闲职敷衍。
蒋介石如此过河拆桥,唐生智哪里忍得,立即与蒋介石翻脸,联络石友三、李宗仁、白崇禧,宣布参加反蒋拥汪的“护党救国军”,唐生智就任第四军总司令。
蒋介石不得不急忙联合阎锡山的西军,抽调嫡系训队刘峙部北上共同围剿唐生智。
此时,戴笠刚巧从北平空手而归,尚来不及喘口气,又被蒋介石召过去。
戴笠由毛庆祥引着,来到蒋介石书房。
见了面,蒋介石第一句话问道:“上一次派你去东北打探奉系部队的时候,我给你的四个字还记得么?”
戴笠忙道:“记得,校长给学生的四个字是‘艰苦卓绝’,我已珍藏于身,铭记于心,今生今世永不忘怀,时刻勉励,做为我克服一切困难的动力!”
蒋介石说:“嗯,很好,不愧是我的学生,这回我召你来,又跟头一回的任务一个样。娘西匹唐生智不识好歹,落泊的时候我封他为讨桂第五路军总指挥,桂系垮台了,讨桂部队就不存在嘛,我收回兵权很嘛,娘西匹要跟老子闹翻脸,挑拨石友三、李宗仁和我作对。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了他的,要派刘峙北上和阎锡山联合起来剿灭他。部队现在正在准备,你先打入唐生智的部队调查了解他的兵力部署,有愿意跟我的可以策反收买!”
戴笠打一个立正,连忙应道:“是!”
说到这里,蒋介石脸色一沉,训斥道:“头一回在北平的时候怎么搞的?公开收买策反他的师长,我和阎长官是同盟军嘛,这种事你也干得出来,害我向他解释半天,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小心你的屁股,给我滚,这次不干出成绩来休要见我!”
戴笠唯唯诺诺地出得门去,正纳闷蒋介石为什么突然没有以前和气了,毛庆祥对他道:“戴雨农,恭喜恭喜,你应该请客才是。”
戴笠才挨了骂,听毛庆祥道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我喜从何来?”
毛庆喜这才告诉他,说蒋介石信奉一套打是痛,骂是爱的治人方法,对一般的人都很客气,如果什么时候开始骂了,证明他已开始器重这个人。
戴笠听得,果然大喜,刚好兜了还有几十块银洋,拉着毛庆祥的手道:“嗯,应该请客,怎么个请法?”
毛庆祥道:“去妓院罢,很久没洗澡了。”
于是俩人去妓院。一跟上,戴笠搔着头皮道:“校长真是怪,竟然还兴这一套。”
毛庆祥道:“这有啥怪的?比如做父母的对待亲生的孩子有打有骂,若是前娘后母,反而只能客客气气。我告诉你,如果等哪一天校长开始对你拳打脚踢了,那才更值得庆贺呢,现在能享这份殊荣的,连黄埔一期生都没有几个!”
戴笠道:“妙,等哪天校长赏拳脚与我,我一定请你给黄花闺女开苞!”
毛庆祥色迷迷地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缝露出被烟草薰黄的两排牙齿……
第二天,戴笠领取了活动经费,辞别了毛庆祥只身潜入河南。由开封、郑州、安阳直至信阳,潜入唐生智部,仍然采用打入内线、收买策反、挑拨离间、混水摸鱼做情报等手段,大肆活动,每搜得一个部队的情报,待再无油水可捞时,马上又“跳糟”,出现在另外一个部队,当时因兵荒马乱,流散人员多,各部都想扩充兵务,戴笠生得结实,人又乖巧,更兼受过各种军事训练,一出来很快又被另一部队“收留”。如此反复倒也得心应手。
一日,唐生智通过“内线”,得知蒋介石不日将联合阎锡山来围剿他,马上召集团、旅以上干部商量对策。
一师长道:“若下面攻击,蒋介石、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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