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万一传染上狂犬病咋办?”我承认父母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不过,我的原则还是救一只算一只,直到给狗狗治好病找到有爱心的主人,或者送到流浪狗收容中心,不过这次特殊——没有“流浪狼”收容中心。
“没捡猫狗。”我说的是实话,这次的状况大大挑战老妈的想象力。
“不信你打开看嘛。”我破釜沉舟打心理战了,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心跳加速:小狼,关键时刻你可千万别露馅儿。
知母莫若女,妈妈当然也不会去翻看女儿的东西,不过极富经验的妈妈用脚尖磕了磕纸箱,仔细听了听,按照她往日的经验,如果里面有猫狗,立刻就会抓挠或者吠叫起来。然而纸箱纹丝不动,确实不像有活物的样子。妈妈这才放心地下楼了。
耳听再没动静,我伸头出去张望了一下,反手关上画室的门,拍拍狂跳的心脏,激动得手舞足蹈起来。从前每次都被父母检查出来,这次居然这么顺利就闯过了第一关,我心花怒放,我轻松愉快,我得意非凡!
然而,我高兴得太早了,第一关还远远没过,我万万没想到矛盾的起因竟然来自“狐狸”。
狐狸是我从小养大的一只博美犬,雄性,因为浑身雪白,酷似北极狐,所以给他起了“狐狸”这名字。狐狸的妈妈生他的时候难产,肚子大得出奇,宠物医生都以为怀了好几个,结果剖腹产下来却只有一只小狗崽。因为在狗妈妈肚子里吸收了足够的营养,出生以后又有充足的奶水,狐狸长得结结实实,腿粗脑袋大,不同于其他细胳膊细腿儿玲珑袖珍的博美犬,更像是一只小萨摩耶。
狐狸的脑瓜相当聪明,学东西特别快。他能听懂至少几十句常用语和指令,看家门、叼拖鞋、握手、打滚无一不会,每天早上趴在床边舔着我的手背叫我起床。美食当前的时候一定要抬头征得我的同意才开吃,如果我始终没点头,他就只好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食物流口水,却绝不偷吃。最逗的是,握手的时候狐狸分得清左右,让他伸左爪过来,他绝不会把右爪放在你手心。每次上街过斑马线,他会两条后腿站立起来,伸一只前爪给我,让我像牵小孩子一样带他安全过马路,狐狸两腿走路的滑稽步态常常引来路人新奇的目光。狐狸啥都好,就是嫉妒心强。
狐狸今年五岁,按照狗的年龄而言,他也算是狗过中年的“老狐狸”了。我要瞒过父母容易,想瞒过狐狸的狗鼻子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刚一进门,分别一周多的狐狸就高兴得绕着我转圈,屁颠屁颠地跟着我进了画室,我庆幸瞒过了妈妈的时候,狐狸还乐呵呵地蹦跳着附和我呢。这会儿,我兴奋地在纸箱前蹲下来,狐狸早就闻到箱子里有种特别的味道,立刻凑了过来,满心以为我给他带回什么好东西了。我轻轻打开纸箱,慢慢侧翻过来,小狼随着纸箱的侧翻,头下脚上,松垮垮地滑落到另一侧,跟着“吧唧”一声,像摊烂泥一样倒下来,小眼紧闭,像个毫无生命的毛绒玩具,再专业的演员也演不出这么逼真的死态。
狐狸伸长了脖子进纸箱里好奇地探看,用鼻子拱一拱小狼,小狼沉住气不动,尽管狗是狼的近亲,但对小狼来说狐狸仍旧是没有分过类的陌生味道。狐狸把这“小玩具”嗅来嗅去,满脸狐疑。
我清清嗓子:“呜、呜、呜……”
小狼两眼猛然睁开,一骨碌就翻身站了起来。经过三天的实验,我更加确定那“呜呜”声对小狼的确起作用,每次一唤,小狼就像接到最高指令一样立刻爬回我的身边。
狐狸见这毛绒玩具突然活过来,吓了一跳,赶紧退开两步。小狼甩甩小嫩腿,摇摇晃晃地从纸箱子里爬出来,抖了抖一身的绒毛东张西望,四处巡查这个新环境,狐狸马上跟屁虫似的嗅着小狼的屁股跟前跟后,嗅完一通还扭头新奇地望着我,仿佛在问:“他是干什么的?这也算是狗吗?”
小狼和狐狸一前一后绕画室兜了一圈,相安无事,小狼绕回我身边,我疼爱地摸了摸他只有拳头大小的脑袋:“小家伙,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猛然间,我感觉到一阵异样的目光向我袭来,扭头一看,狐狸变换了先前新奇戏谑的表情,改用一种充满妒意的眼光死盯着小狼,又顺着我抚摸小狼的手抬头看我,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一连串不满的声音。我一愣,把手拿开,狐狸不“咕噜”了,我再把手伸向小狼,狐狸立刻又“咕噜”起来。我迟疑片刻,不再抚摸小狼,起身倒了一碗牛奶,放在地上。
一见有好吃的,狐狸立刻挤开小狼,谄媚地凑过嘴来,对着牛奶幸福地伸出了舌头。
“狐狸坐下!”我命令。狐狸立刻端正坐好,舌头歪挂到嘴旁边摆出最可爱的造型,讨好地等着我允许他进食。
“让小狼先喝!”我下令了。
“什么?”狐狸难以置信地甩甩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对,主人一定是弄错了,我可是最受宠的狐狸!”他把狗嘴伸到牛奶碗前,试探地再次伸出舌头来。
“狐狸不准喝!让小狼喝!”我不容置疑地重复我的命令。狐狸半截舌头定在牛奶碗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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