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之后,方知此行不虚!老夫晓得你性情刚烈,是匹难以驯服的胭脂马,唉,那就只好先下一剂猛药了……”
说话之间,妇人身躯紧紧背靠在墙壁上,双手双脚都不得动弹,口不能言,她双眼赤红,满是恨意。
“说实话,如你这般出彩的人间美色,老夫也有十来年没遇上了,哈哈,春宵一刻值千金,老夫今夜就狠狠赚个几万两黄金!”
老人不急不缓站起身,眼神复杂,既有欲-火炽热,也有对绝色美人的怜惜,还有藏在骨子里最深处的蔑视,是修行之人,站在山巅俯瞰众生的那种,属于仙人低头看待脚下蝼蚁、“你我已是异类”的那种,而非俗世大人物看待小人物那么简单。
作为恶名昭彰的花丛老手,又是修行中人,此人当然知道在朱雀作案的后遗症,只不过边陲西凉,远远比不得京畿之地,亲眼目睹她的诱人姿色后,老人觉得哪怕风险不小,也绝对能够在床榻上、在那妇人羊脂美玉的娇躯上,捞回本钱。
从头到尾,老人哪怕已经完全掌控局势,依旧没有泄露丝毫身份特征,甚至一直在留心屋外的动静,可谓胆大心细,能够这么多年流窜作案而逍遥法外,可见不是没有原因的。
修行之人,最怕“万一”两字。
就在老人笑着走向妇人,打算大快朵颐之际,耳朵微微颤抖,竟然听到有人敲响院门,不同于粗鄙妇人的大手大脚,敲门声很轻缓。
如谦谦君子。
老人面沉如水,他入城三天,对于这位扈娘子的生活轨迹,考察得极为仔细周密,实在想不通会有谁在夜色中,登门拜访。
寡妇门前是非多,加上扈娘子又向来洁身自好,绝对没有理由与铁碑军镇的男子纠缠不清。
是某位小巷妇人?可扈娘子一样很少让任何女人进入她院子,她对人的客气,看似礼数周全,其实冷淡疏远。
老人打算假装没听到,只是第二阵敲门声响起,而且比前一次,明显大声了一些。
老人心思急转,面色如常。
像是被悬挂在墙壁上的妇人剧烈挣扎,一时间愈发峰峦起伏。
儒衫老人扯了扯嘴角,收起裙刀,坦然走出屋子,快步走去,拔出门闩。
他开门的时候,那人刚刚轻声喊完,有些焦急,“夫人,我是隔壁巷弄的王曦,如今我已经伤势痊愈,身子骨也温养妥当,觉得是时候继续向西去游学了,这段时日,承蒙夫人照顾,更有救命之恩,实在是无以回报,而我明天一早便要出城……今夜冒昧拜访,既是想着把那些空酒壶还给夫人,也想……在下也就没有其它事情了!夫人,在家吗?夫人?”
正是那位英雄救美不成、被其它军镇酒鬼打趴下的贫寒书生,其实不光是扈娘子有所察觉,其实酒肆常客都不是瞎子,早已看穿这书呆子是对美妇人动心了,只不过圣贤书读了很多不假,可对于男女情事,简直就是不开窍的属木疙瘩,从头到尾,直到明早就要分别的今晚,最后关头也没敢透露半点心事和情意,他这种温温吞吞的脾性,想来也不会被性情泼辣的扈娘子看上眼。此时年轻寒士看到开门的老者,目瞪口呆,惊讶问道:“敢问先生是?”
儒衫老者皱眉道:“我是她的族叔,从大隋南疆长阳郡而来,你又是谁?!你难道不知她如今身份,岂可半夜敲门?”
老人一挥衣袖,气愤道:“不愧是朱雀的读书人,只会沐猴而冠,真真是斯文扫地!”
年轻书生视线越过老人肩头,看到屋门没关,又亮着灯火,悄悄松了口气,尤其是老人语气中,那种“我大隋蒙学稚童,都要比你朱雀进士更富有学问”的气势,简直是无懈可击,他对老人的身份更信了几分。
他双手拎着绳子串起的七八只酒瓶酒壶,有些滑稽可笑。
老人冷哼一声,不过很快神色缓和下来,低声道:“你那点心思,我家侄女岂会当真不知,你且放心,老夫作为长辈,也不是那迂腐死板之人,此事可以商量,但是你切记,无论你是否早有功名在身,以后是否飞黄腾达,都不可轻视了老夫的侄女,否则老夫可不管什么,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行了,今夜已晚,明日你我在酒肆相见,细聊此事。”
老人挥挥手,示意贫寒书生识趣回去。
滴水不漏。
听得屋内原本生出一丝希望的扈娘子,顿时心如死灰,倍感凄凉。
她只恨自己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否则早就咬舌自尽,也绝不让这个老贼污了自己的贞节。
就在王曦打算转身离去之时,小屋内,无缘无故地响了一下。
王曦猛然转身,却被老人一手扯住脖子,拎鸡鸭一般攥紧,同时一拳砸在胸口,可怜书生立即七窍流血。老人嘴角冷笑,不急不缓地关上院门,一直提着双脚离地的年轻书生,缓缓走回小院内屋,将他随手丢在地上,不屑道:“蝼蚁!”
脖子淤青的王曦大口喘气,想要竭力喊出声,却发现自己如何都发不出半点声响。
老人坐在椅子上,笑道:“小子,今夜老夫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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