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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就是要正式弄死你祖母。
这句话换个场景,必然是仇人间的宣战。放到卫希夷与女莹之间,却是一种共同的宣言。女莹回来,其中一个目的,也是要太后去死。两个姑娘,在蛮地有着共同的敌人。
卫希夷不大理解女莹的做法:“即便是王,也不会继续容忍太后的。太后的族人,本也不想容你快活。怨仇早已结下,何妨快意恩仇?”
姜先对卫希夷道:“公主的意思,是可以有一个对荆动武的理由。”简单地说,就是嫁祸。用荆伯的箭,射死太后。以后南君要想当孝顺儿子了,就替母报仇,内政太忙,便当这事儿没有发生。端的是可进可退,随心意施为。
“对荆动武,还需要再多这一个理由吗?”卫希夷诧异地看着他们俩,“打上门来攻城掠地的仇,还不够深?王会看不出来这其中的蹊跷吗?我们不必再做多余的事。”
典型的卫希夷的风格,想打就打喽,还找什么理由?想打你,就是理由。
女莹:……“好!”
姜先:……“我去命人看好荆伯之子,免得他们趁乱施为。”
三人很快分派好了任务,姜先坐阵营中,卫希夷与女莹去拦截太后。考虑到姜先并没有那么精于武艺,卫希夷下令长辛保护姜先。
姜先:……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他是极想与卫希夷同行的,但是一个不那么讨人厌的追求者,必须学会不给心上人添麻烦,要学会给心上人做好辅助。比如,现在得有人看守营寨。姜先很好地摆正了心态,偃槐教过他,人是需要有傲气,但是不能蠢,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都要自己明白,才能走得更远。尤其是为君者,既已是国君,就不要在每一处都要与所有人争长短,而应将精力放到更该关注的事情上。
一个国君,非要与厨子比做饭、与工匠比手艺,哪一行有人比你强,你都不乐意,莫不是有病?如果连自己该干什么都不明白,趁早退位让贤吧。
所以,他二话没说便留了下来,目送两个姑娘去砍人。从白天的对阵来看,冲锋陷阵的差使,只要卫希夷愿望,是谁都抢不过她的。姜先虽然担心她的安危,还是没有阻拦地让她走了。
火把打起来,犹如两道长龙,队伍出了营寨不久,走在前列的女莹和卫希夷便与太后的人马接触上了。与这边一样,对方也是首领带队,太后与一个中年男子并辔在前,两人皆是骑马。火把也没打几个,估摸着是担心火光引来追击的敌人。天黑路滑,又不能不照路。
卫希夷扣住马,望向对方,中年男子她有些印象,是太后的另一个侄子。当年也是出入王宫的常客,卫希夷年纪虽小,却能四处乱跑,时不时与他打个照面儿。他可比七年前老了好多。反倒是太后,变化得并不很大,这也许与她当年便已经苍老而抑郁有关。
即使是在并不明亮的火把之下,卫希夷仍旧能够看到她脸上的皱纹与头上的白发。太后一身戎装,在这个年纪,还能骑得动马、舞得了刀,于战场之上逃得了性命,着实不凡。
那又怎么样?
卫希夷冷笑一声,冲太后的方向扬扬下巴:“阿莹,看,她!”
女莹也是一声冷笑:“我还以为她永远不会狼狈呢!”当年,哪怕面对许后的步步进逼,在南君的纵容下掌握宫廷,太后也是从容不迫的。甚至因为她的主动退让,使南君心中充满了愧疚,多了几分给她的纵容,以及对许后某些做法的不满。无论何时,太后都显得比许后更有把握,更镇定,更可靠,也带给女莹她们极大的压力。仿佛头上顶着一座大山。
原来,你也老了。
原来,你也有败的时候!
背井离乡,千里流亡,被迫在“僭越罪臣”的阴影之下生活了七年。被自己的兄长软禁,被自己的母亲算计,小心翼翼,甚至不敢公开提及自己的父亲。
这一切,皆拜这老妇所赐。
女莹的眼角发红了:“就是她!我要杀了她!”
“她已穷途末路了,看她的马,是从车上卸下来的,这是为了逃命顾不得其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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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也发现了前面的人马,她年轻时也是驰骋沙场的悍将,老来虽经打击,身体大不如前,眼神也不如以前好使,认不出来已经长大了的女莹与卫希夷,却能看出二人带领的人马足有千人之众。并且,来者不善。
太后因是败退,荆伯丢下他们殿后,太后又丢弃了大量的辎重与累赘的伕役等,终于自战场上逃了下来。太后的心情十分地糟糕,她不会看不出来荆伯的想法,正因如此,才更恼火。正对侄儿说:“浑镜也不敢这样对我!待我们重整旗鼓,必要荆伯好看。”
依附荆伯倒还罢了,还被荆伯当作弃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侄儿有些灰心,原本大好的局势,不想王子喜死前一击,将大祭司拖了陪葬,他们少了一份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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