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言。”
戏要唱下去必有要搭腔的,姜先于用兵上见识不深,夏伯倒能问出一个关键的问题来:“为何不四面合围?”
偃槐道:“四面合围,便只好作困兽之斗,结果难料。”
夏伯顿时明白了:“围三缺一,便能知道它要走往何处,这便是知道了它接下来要做什么。”
几人讨论着,太叔玉也将人领了上来,连着倒霉的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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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犹自挣扎,不时低声咆哮,间或呲牙恐吓。笑容再也没办法从申王的脸上被掩盖,饶有兴趣地绕着白虎围观了一阵儿,申王下令取木笼来,将白虎囚入其中,以粗大的锁链锁紧牢笼,招呼着夏伯等人围观。
一面看,一面对卫希夷招手:“来来来,告诉我,围捕它的办法是你自己想的吗?”已经对此有了判断,申王依旧要跟卫希夷确认一下,否则判断出错,虽然宫里再养个妇人也不算什么,却又未免显得失察了。
卫希夷点头:“是呀。”
“哟,真的吗?”申王有心做她的慈父,开始以慈祥长辈的口吻来逗她。
卫希夷心里可不痛快了,还要假装乐意将白虎献给他,别提多糟心了。听他这般问,便说:“干嘛骗你?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哼唧!我才没有舍不得,我才没有不高兴!
申王朗声大笑,笑声将白虎激怒了,在笼子里凶猛地用爪子敲地,对申王露出了满口的利齿,附赠一声长啸。
云从龙,风从虎,啸声一起,风都大了几倍似的,众人觉得脚下一阵飘。申王夷然不惧,还伸手敲了敲笼子的粗木,飘然转身。卫希夷歪头看了他一眼,站着没动,忽然觉得白虎有点可怜了。酸溜溜地想,本来它为自己所擒,是物尽其用,现在只是为了一个名目,就要被关一辈子,对于一头老虎来说,也许还不如死了的好,虎和羊,毕竟是不同的。
围观白虎的功夫,太叔家的家将们终于逮着机会将卫希夷的小心思跟太叔讲了。太叔玉又是感动,又是……感动,只盼着卫希夷千万别炸!
申王还在撩她:“这一回是你赢啦,除了先前说好的赏赐,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再给你一件好事,好不好?”
卫希夷道:“不用啦,说好了是什么就是什么,人不可以太贪心的。”
申王愈发满意,和蔼地道:“白虎不同寻常之物,你将它献与孤,自然应该多得。否则便是孤不公了。”
卫希夷吐吐舌头:“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想要的了,我什么都不缺了。”
真是孩子话!围观了整个过程的诸位不由会心一笑,休说是她,便是申王,能说自己什么都不缺吗?显然不能!比如,申王现在就觉得自己缺一个闺女什么的。
人就是这么奇怪,当有人向你讨要东西的时候,要得越热切,越是不想给。如果什么都不想要,反会生出一种“一定要给她点什么”之类的想法。用风昊的话说就是——“贱的!”
说这话的时候,风昊自己正努力想给“只要肯教我,旁的什么也不用给”的小弟子寻摸点好东西,比如铸一把前所未有的宝剑之类的。
现在申王就陷入了一种“贱的!”的情绪里,举出了许多珍宝的例子,卫希夷皆不动心。被他举例子举得烦了,不耐烦地道:“给你就给你了,我才不会反悔。想要什么,我早就说啦。”
申王真是太过意不去了,想她是一个很大方的小姑娘,也很懂事的样子,不会提过份的要求,便说:“孤便许你一个愿望,等你想好了,再来告诉孤。”
卫希夷道:“那我是为了不让以后的人给你东西而没有回报,不是与你做交易。”
申王笑道:“对,就是这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卫希夷才露出一点高兴的样子来,心道,你的白虎吉兆都是我给的,你能给我什么呀?她本来想跟申王换只黄毛老虎的,临时又改了主意。若是申王现在手上有虎,夏夫人早想办法给弄来,看来是没有。那就不要浪费一个机会了。
申王对她满意极了,诸侯方伯们回来的时候便见他左手牵着姜先,右手牵着臆想中的小闺女,宣布:“天降祥瑞,天下大安!”战鼓再次被擂响,猎物被清点记录。卫希夷理所当然得到了申王预先的赏格,也分得了风昊下注赢得的部分彩头。收获最多的却是姬戏,他这番是下了大功夫了,不想还是被抢了风头。申王心情不错,当场便宣布让他复职。
众人披挂上马,打起各自的大旗,以申王为首,返回了天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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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在望,太叔玉心中不安极了。寻常寡居妇人被提及再婚,皆不会恼,有人求娶,是件极有面子的事情,说明妇人有过人之处。而女杼的个人经历注定了她不会乐见此事,看看申王的形象,与她描述里的老虞王,也是差相仿佛。这就要命了!
太叔玉一向温润如玉的脸上也现出了苦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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