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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夫人的卧房很是热闹,人还是那些人,只是人人都发出了嘈杂的声音,叽叽喳喳。夏夫人满面红光,看到卫希夷来,笑道:“哎呀,我们希夷来啦?快来坐坐。”卫希夷敬畏地看了看她的肚子,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还记得当初女杼生卫应之前,脾气有点暴,屠维被打了好几顿来着,那段时间,是卫希夷一辈子里最乖巧的时候。
夏夫人拉过她的手来,放到小腹上:“还不大摸得着,不过,希夷对他说句话吧,让他长大以后像希夷。”
“咦咦?不应该是像太叔或者是您吗?”
“就像希夷!”
“嗯嗯!哎?太叔人呢?”卫希夷讲话很小心,即使与太叔玉讲开了,但是女杼没有同意现在公开讲,她在外面的称呼也还没有变。今天她似乎明白一点女杼的意思了,要能像太叔照顾自己一样的照顾太叔的时候,才好公开身份,才不是添麻烦。
“就快回来啦~哎,再过几天就是冬狩啦,可惜我不能相陪了。真是的,我都准备好啦。现在只好在家备好酒宴等你们啦。”
“娘和阿应也不去,”卫希夷出卖情报,“我和太叔去,老师他们也去。”
“风师的弟子都到齐了吗?那一天若是齐了,就太威风啦。”
“今天老师算了日子,有七个人会到。”
听说丈夫的冬狩很有排场,夏夫人放心了:“我可等你们回来啦。哎,给你几个人。这些都是我的人,到时候让他们跟着你,为你张网敲锣。”
两人谈得投机,太叔玉疾风一般摇摆进来了,卫希夷眼神一黯。自从听风昊讲,太叔玉这样的伤,到阴雨天或者天冷的时候很受罪,她就止不住地难受。眼前是喜事,不好提这个,只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给他治腿。
太叔玉与夏夫人傻爹傻妈乐呵了好一阵儿,听夏夫人说起冬狩的事情,一脸傻笑地问卫希夷:“希夷想猎什么?”
“虎!”卫希夷不假思索地道。
太叔玉大笑:“好,就捉给你。”
卫希夷心头一沉,以太叔玉的地位,如果有虎,早弄到了,看来是有些难了。不知道以后进了山里,会不会遇到呢?
太叔玉又傻呵呵地问她准备好了没有,从马匹到弓箭,样样都问到了。卫希夷见他的样子实在是傻,一抹脸:“你们说悄悄话吧!我去准备啦。”将夏夫人臊了个大红脸。
回到自己的住处,女杼已经帮她收拾好了三个包袱,并且指点她,三个不要埋在相似的地方。一个埋在城内,两个放在城外,帮她选好了地方,并且告诫她:“与你老师好好讲。”卫希夷乖乖地点头,然后打开了自己的小竹筐子,哪怕到了太叔府上,她的一应供给都是上等的,她还是没舍得自己编的小竹筐。里面放着些风昊说的“鸡零狗碎”都是从蛮地带出来的东西。
取了几片大的蚌壳,她开始做小刀子,到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两把蚌刀。又开始做蚌壳的佩饰,耳坠之类,还串了几条链子。庚一直在旁边看着,看她慢慢做了一匣子,旁边还留一对小坠子。灯光下,小坠子的白底上显出可爱的七彩颜色来,接着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呐!我手艺越来越好了呢。”
庚小心地接了过来,托在掌心里着迷地看着。卫希夷笑笑:“你要喜欢,我有空再做,教你也行。”庚收回眼来,看一眼匣子:“这是做给车正妹妹的吗?”
卫希夷挤挤眼睛:“对呀,不过车正肯定不会让她戴的,我是为了这个。”抽出蚌刀来。庚点点头,障眼法。知道卫希夷这些东西可能也派不上大用场,庚也没有劝阻。没能陪在朋友身边,卫希夷心里不痛快,哪怕做白工,只要能让她好受一点,就随她好了。
不过,庚有点愤愤地想,这家人可真是麻烦呀。
卫希夷收拾好了东西,有点安心地睡了。次日又去见风昊,将自己的准备讲了。风昊没有马上发表意见,敲了敲桌子:“他们几个赶不上啦,过两天人凑不齐了,烦!”
“咦?”
原来,今冬大雪,路上并不好走,风昊他们到得早还好些,动向晚的几个弟子路上便遇到了风雪,走得慢,赶不及太叔玉为卫希夷准备的冬狩与宴请了。卫希夷没有失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都是哥哥姐姐给我准备礼物,他们到得晚一些,冬狩我就有收获了,也能欢迎他们了。我现在的东西都是太叔给的,不算我自己弄的。”
风昊也乐了,跳了起来:“行行行,走,接着练去。”卫希夷扛上两个准备埋的包袱,跟他出城练习骑射去了。庚要接手,她看看庚的小身板儿,果断地拒绝了:“你再长壮一点,跟我一般高再弄。”
庚鄙视地看着她:“这样哄不了我,我长得没你好,一辈子都没你高。我拿着,就是侍从为你搬东西,哪家女君出门不带些随从和物件的?要是自己拿,才很奇怪呢。”
卫希夷想想也对:“到门口再给你。”
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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