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它太沉重了,崔家背不起来。除了君王,没有一个人背得起这样的重量。
对崔家来说当时上交银山,换回一个爵位,提升家族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惜他们没这么做。
历代皇帝都眼馋崔家这座银山。
权贵豪爵也眼馋。
崔家能顽强生存至今,真的是闯过不少刀山火海了。
可惜的是只要银山在他们手中,垂涎的人永远都不会少。
比如她,就是一个。
但她并不打算简单粗暴的把银山抢过来。
她现在需要的是提示自己的存在感。以前大梁的人认识她因为她是鲁国公主,是替皇帝选后的备选。
现在她要让人认识她,是另一个全新的形象。不管是“安乐公主”还是“摘星公主”都行,能跟前面的形象区别开就行。
送出去催城交税的圣旨只有这两道。
毛昭松了口气,他之前还真以为姜幽会给每座城都送一道“圣旨”。现在见只有两座城,其中一个还是河谷,他真的放心不少。
连“圣旨”盖上了帝玺都不算什么了。
因为除了帝玺之外,圣旨下发是需要一道道关卡的。换句话说,河谷的云青兰拿帝玺往上盖,再从河谷发出去,也没几个人认这是圣旨。
姜幽这道旨是从凤凰台发出的,上面有他——这个少司空代替司空大人缀上的标注,证明安乐公主在写这道圣旨时,礼仪合乎规范,不是乱旨。
姜姬也是在这里才知道皇帝下旨还有礼仪规范。按毛昭的解释,皇帝下旨时,身边至少需要三个人盯着,就像人证,证明皇帝写这道圣旨是合乎天理、人道。
通俗一点解释,皇帝下旨时不能是喝醉了,不能头脑不清醒,要好好的穿着衣服坐在书案前下旨。
反例就是曾有某一任皇帝,跟爱妃戏乐时把大臣召进来,就躺在榻上抱着爱妃,让大臣写旨意。
这位坚贞不屈的大臣拒绝了,他再三要求皇帝必须起身,把妃子放开,沐浴更衣,打扮的更正式之后,从后宫出去,到办正事的大殿去,到了那里,皇帝再下旨,他就会照办把旨意记述下来了。
但如果皇帝不肯照办,那就恕他难以从命。
这是非常有名的一则故事,被后人大书特书,任何劝进、劝学的文章里都会带出这一则典故。如果这个皇帝的名号不是出现在颂词中,而是出现在一遍劝学的文章里时,指的就是这件事了。
堪称“流芳百世”。
姜姬让白哥写了两篇这样合乎规范的圣旨,毛昭代司空大人附名,白哥代徐公附名,然后该看的人都看到了,该附的名也都附上之后,就可以送出去了。
——虽说凤凰台下各衙都少了不少人,但副职或亲眷代为附名是很常见的。
她有时候真喜欢这个举贤不避亲,只要是能扯上关系的人都有免检凭证的世界。
比如白哥,因为他是徐公的弟子,哪怕他现在无官无职,他就是个有才能的人!
徐公就是他的免检标。
而且不止是他,他的子孙后代如果没有找到更大的大腿去抱的话,可以永远把“徐公弟子”这个招牌挂身上。
像白哥这样的人在凤凰台多不胜数。姜姬就是从这些人里找出一些懂事的,暂时让他们占着萝卜坑,让凤凰台下的“朝廷”看起来还是很像样子的。
白哥就是他们的头领。
虽然白哥很不想当这个头领。他对姜姬说,他坐在那里,身后跟着那样一群人,让他都坐不下去了,每回落座都觉得屁股下面有针在扎。丢人,太丢人了。他还害怕这样下去,他在人们眼中就跟这些泥胎木偶一样了。
他明明是有真才实学的人!
姜姬让这个真才实学的人去准备祭祀。
白哥甚茫然:“什么祭祀?”凤凰台一年两次祭祀,新年一次,春天时再祭一次祖先。距离新年祭还有两个月呢,虽然确实是应该开始准备了……那也不该找他啊,毛昭不是干这个的吗?
然后他就懂了!
“是不是为了安抚百姓?那确实该祭一祭。祈祷陛下身体安康?”白哥正兴奋,就见姜姬笑了,他背上一毛,特别恭敬地低下头:“公主,是某说错了?”
龚香在旁边抢话,“公主,确实该是神女祭了。今年与众不同,更需要大祭一番!”
神女祭?
白哥的脸僵了。
首先,这是鲁地祭祀,还是一个刚兴起不到十年的祭祀。
其次,在凤凰台搞神女祭的只有鲁商。在很多凤凰台本地百姓眼中,这就是一个商人爱祭的祭祀。
但他还不能反驳!
白哥明智地闭嘴了。他不反对,但也没办法赞成。
这绝对是邪祭了。
因为公主肯定是想借这个机会让神女祭变成整个大梁的祭祀。
她在替自己扬名!
从今年之后,大梁会多一个神女祭,百姓也会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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