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抢来的除了粮之外,似乎没几袋盐,而且盐也是未经熬制的盐石,这种盐不能直接食用,必须经过熬制。而姜武带来的人中根本没人会这个。当然,这些盐石也被马商人带走了,说好一袋盐石十袋麦子。
古石说这很奇怪。妇方的城池并不小,至少有五六万人住在妇方,这些人平时吃的盐是哪里来的?盐库中无盐,难道盐还藏在别处?
姜武现在就直接问丁渭:“县库在哪里?”
丁渭摇摇头,坦然道:“我不能告诉你。”
姜武沉默下来。
丁渭继续劝他:“将军,收下这些钱吧。这些也足够你交差了。以后如果你常来妇方,自然就是我丁家的客人,我还会送你更多东西,只要你能在公主面前替妇方美言几句就行。”
姜武摇头,起身,说了一句丁渭意料之中的话:“你不把县库告诉我就不能走。”他喊了一声,立刻就有人把丁渭绑起来。马车也被拦住,马被解下,赶到马群中,老仆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丁渭喊:“让他回去替我报个信吧!免得家人担忧!”
他被绑着,倒是比上回镇定多了。
姜武犹豫了一下,就答应放了老仆,他觉得丁渭似乎比上一回好说话了。
车上的两个箱子也被搬了下来,一箱金饼,一箱钱。两个箱子一模一样。姜武看了一眼就让人把钱和金子都抬到一旁收藏好,“等他们回来了,问这些能换多少粮食。”
他们来的时候以为妇方什么都有,所以只带了一半的干粮,连回程的粮草都没带。不过人吃的虽然没有,马吃的倒是够。这两天姜武食不下咽,马儿就老咬着它自己的豆料袋子跟在姜武身后,想让他吃它的粮。
姜武绑起丁渭后就放下不管了,一半的人跟着那些商人出去运粮运木料了,这里只有一半的人在建寨子。他打算把一半的人留在妇方,日后就要常在妇方和乐城之间来回跑,所以这个将军寨,他建的一点都不马虎。
其他人看到姜武都埋头苦干,当然更不敢偷懒。
姜武挥汗如雨,心里却越来越苦闷。他觉得从到妇方来以后,比在乐城更叫他难受。他好像做什么都不对,明明觉得眼下该做什么,该有更好的办法,可他就是想不出来!
另一边,他却一再想起公主说的话。
——杀了反对你的人。
是不是真的该在那天让他们冲进去?点火烧了那里呢?
——他们会骗你。
这个丁县令是在骗我吧……难道他敢不听大王的话?不想把妇方给公主吗?
他时不时的扭头去看丁渭,看他好好的被绑在那里就告诉自己:不用担心,人已经绑起来了。
但心中的不安还是不停的催逼着他去做点什么。
——但,他到底该怎么做呢?
黄昏时,营里的人开始吃晚饭了。丁渭看到他们已经掘出了两口井,看来这军中也确有好手,选的地方就能直接掘井。
他们把水提上来,烧开再喝,这又让丁渭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们还挺讲究的。
但接下来就让他摇头了,这些人喝着烧开的水,却直接把生米生豆子抓在手里吃,不煮不蒸,不烤不煸,就这么直接吃!
他嫌恶的扭开脸。
这时他面前出现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水。他抬头一看,果然是那个将军。
他正准备道谢,这个姜将军就把水和给他准备的饼(竟然还是干饼!)放在他绝对够不着的地方,而他还被绑着。
丁渭:“……”
姜武:“县库在哪里?说出来就给你饭吃。”
丁渭气煞:“某不食嗟来之食!”
姜武:“……”拿起饼在他面前晃了晃。
丁渭平平气,扭开脸:“拿开!我不会吃的!”
姜武这回听懂了,却也不走,而是席地而坐,端着碗一口就喝干了,这让干坐了一天,之前还在车上壮胆喝了一瓶酒的丁渭羡慕的眼睛一直盯着碗,想像着那水能有多解渴啊……
喝完水,他又把饼两口给吞了。
丁渭气笑了,摇头道:“将军,真是质朴。”
姜武:“……”
丁渭:“我在夸你。”威胁都这么简单。
姜武站起来说,“明早不说,不许你解手,也没有饭和水。明晚再不说,仍然不许你解手,没有饭和水。”
丁渭气的眼前一黑:“无耻小人!!”不吃不喝还行,不解手……这是要羞辱他啊!
但——说不定,他也没有明天了。
深夜,寨子里的人都在沉睡。
姜武睡在自己的马旁边,突然听到马儿嘶鸣起来!焦燥不安!
他连忙睁开眼,黑暗中只看到好几个人在营中流蹿。跟着,更多的马不安鼓噪,在圈里踢踏不休,更有马跳出圈外,四处奔逃。
更多人醒来了,有的人,比如吴月,眼都没睁开就抓起剑大喝:“什么人敢来杀爷爷!!”
但大多数的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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