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走马帮少爷,望着奔马河,沐着岚风,负手而立,感慨着说“如今奔马寨有难,我想以戴罪之身,拜见所有的先祖,获得他们的原谅和灵兆,这件事情关乎共工系的人存亡,你身为永安村的唯一人,身上仍然带着兽神降罪的诅咒;想必你能活着,都是因为心诚则灵,感动了先祖,并跟着先祖的灵兆来到了这里,可你不知道的是,如何去洗清一身血淋淋的怨念。”
马鹿显然是质朴的村民,没有村子以外的见识,日复一日受父辈,祭司,村长神灵学说的熏陶,我稍微提及点苗头,他就会忍不住多想“福泽少爷什么是怨念?”
“就是不该死去的人,不甘心死,死后做了孤魂野鬼,便想要生前活着的熟人和他一起死,算得上是横死的恶鬼下不了地狱,便只有缠在活人身边吧。”
我再提及一点恐怖的东西,他马上就开始胡思乱想,狗绕尾巴似得看了周围一圈,被自己心里虚无缥缈的东西吓得不轻,鼻梁都开始冒出冷汗“那少爷我身边有恶鬼吗?”
“我也说不准。”我年纪不像什么长者,没说好的话,他肯定不信,掏出铃铛说“这是帮中长老给我的蛊铃铛,他能追到鬼。”
“这怎么追?”
“我试试看吧。”我往铃铛的黑绳上使出追风巧劲,柔软的细绳,刹那变成昂起的蛇头,马鹿吓得大嘴一张,我再将蛊铃铛往他身后刺去,有螺旋着盘上天。
马鹿吓得啊啊跑进洞葬内。
我继续做出一副铃铛拽着我跑,我努力收手的样子,蹬着悬崖峭壁,在他洞外绕来绕去。
然后一脸恐惧的缩回洞内“你们村子的人怨念太多,若不是这洞中的先祖保佑你,恐怕你就不是每天只做做噩梦那么简单了。”
马鹿直勾勾盯着我手上重新变得软绵绵的铃铛绳,脚下一软,瘫坐在地,捶胸拍地“福泽少爷小人不想死,小人也真不是有意逃走的。”你和我说这些没用,它们怕我手上的铃铛,自然不会跟着我。
马鹿使劲吸了吸鼻子,指着洞外清幽的岚雾,又是委屈又是骂“你们死了就死吧,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不放,难道我马鹿活着就碍了你们的眼了吗,阿兰我是偷看过你洗澡,但也是马鲲那小子带我去的,其实,但你死了我真的挺伤心的;祭司大人虽然我偷过你家的鸡,但我们家也没少劳作补偿你们吧,对,我亲眼看着你被貘熊推进火池,但你也不能怪全赖在我头上吧...”
见他做着忏悔,想来是信以为真,我捂住嘴强忍住偷笑,找来一块墓碑的碣石碎片丢给他。清了清嗓“带上这个先祖会护佑你出洞的。”
“真的吗?”马鹿使劲将石头拽着手里,瞪大眼睛问我。
我点点头“既然有了一同上路的机会,你就和我一起走吧,若不是为了奔马寨,这地方谁又愿意来呢。”
“福泽少爷不论你去那儿,马鹿我铁定跟着你。”
“马车就在外面,你今天能够带我去完所有洞葬吗,我赶时间。”若是找不到红棘蜈蚣蛊母,那明日的狩节,我带去的虫潮,指不定会成为棺山村新的祸害。
马鹿已经将我当我做了一位祭司,对着山洞狠狠磕头“先祖一定保佑一定保佑,马鹿一定会幸不辱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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