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后,靠在我肩头,呼吸轻盈的睡去。
香汗淋漓的黎丹,脖子和发缕间,散发出清淡的桂香,这样的味道恰到好处,非常好闻。
可我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反常的,就像我心里失去了某件东西。
如果硬要描述,就像朝气蓬勃的男孩,贴近漂亮姑娘时,丢失了心涌澎湃,心跳加速的感觉。
“我到底怎么了?”我沉思一阵后,不得其所,直愣愣看着满天的血蝠,它们红眼如豆,眨着眨着,我也跟着耷拉下眼皮。
时间一晃而去,石障缓缓升起时,我和黎丹同时警觉的醒来。
石障还未完全抬起,我急忙一咕噜钻进身,看着熟悉的身影,抱着她的石榴裙开心的说“小子恭迎圣母,愿圣母永葆青春!千秋万载!”
一身血绸盛衣的老母,已然青春回驻,笑逐颜开的同时,满头黑丝无风自摆,更为她增添了几分妖艳。
我喜滋滋的说“老母我在轻功上赢耘姬了。”
圣母指甲捏着我的下巴说“瞧你像个小猴似得,知道你会赢,女儿,老母给你找的帮手可还满意。”
“他的武功虽然浅陋驽钝,但轻功确实不错,助我追敌想必有望。”耘姬不服气的看我一眼。
我又打起退堂鼓说“就算我追到他们,但也未必能抢来应声蛊。”
老母利如刀锋的指尖,摩挲我的脸颊坏笑着“就算抢不来,让应声蛊闭嘴并非难事,我这儿有半截醉母虫香,你想法让蛊虫闻到便可。”
我依旧很不情愿“若是老母亲自出手,想必那蛊儿自会闭上嘴,何必点香这么麻烦。”
圣母眉头一皱“我早已不想触及南疆琐事,这些事就留给你们这些后辈去做吧。”
黎丹瞅我一眼,轻蔑一抿嘴后带上面罩“老母,忘川中了石胎里蛊,您能帮他驱除吗?”
“含元洞中,岂会有淙山泪不能克制的蛊毒?”圣母表示不理解。闭上眼后。四周螟虫摩噪对她做着回应,睁眼后问“他身上没有蛊类,女儿你确定他中蛊了?”
看着黎丹怀疑的冷眼,我解释道“老母,我头痛得发紧,是蛊还是其他怪邪,我就不确定了。”
圣母的指尖顺着我的颈动脉一点点往上,最后停留在玉枕穴的位置,问道“是这儿疼吗?”
圣母发现了端倪,我很激动的说“那怪东西顺着我的血海一路往上,最后停留在了玉枕穴,正好是老母你手指的地方。”
圣母点点头“但我没能察觉到你体内有蛊类存活的反应,你说你接触过石胎,那只有一种可能了,是中了怨吮。”
听上去像折磨人命的恶鬼,我害怕的问“什么是怨吮啊?”
“百虫互噬成蛊,蛊便拥有了先天嗜杀的怨劲,倘若怨蛊不小心胎死腹中,没能得到破卵而出的解放,就极有可能化为饥肠辘辘的怨尸,这样的怨尸一旦接触到肉体,便会潜伏在生命血液供应最暖和的地方,吮血,故叫怨吮。”
原来是一只怨气冲天的僵尸虫,将我玉枕穴当了窝,难怪会这么折磨人“老母你别说了,这东西到底怎么取出来啊,它现在待在我脑子里,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怨吮寄生过的人类,性格多会变得古怪,冷酷的人变得热情,热情的人变得无情,无情的人又会变得痴情,你现在是哪一种,我还不能分辨,你想我救你,倒也不难。”老母从叶脉绣纹的束腰间,取出一枚翡翠瓶。
猩红的唇角,对着揭开的瓶口,念着耳不及闻的虫祷咒,瓶中蛊物应声而颤。
“好了好了。”圣母哄婴儿似得拍拍瓶身,又扑哧一声盖上玉塞。
“母上大人,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我怕惊蛊,悄声的问。
圣母捏着我的小脸说“这是一颗候过我圣令的摄脑丹,服下它后,你脑子里的怨吮自然会化解。”
我双手捧着接过药瓶,心中一震,摄脑蛊!那可真是凶残得狠,老母难道是要以毒攻毒。
我很不确定的问“老母你给我的摄脑丹,是不是三尸蛊啊。”所谓三尸,分为摄腑蛊,摄髓蛊,摄脑蛊。
据说东汉末年的大宰相曹孟德,就是因为中了上尸虫,才头风不止,一生都变得阴损残暴。
三尸蛊任何一种都是控制武林高手的绝佳利器,若是三尸全中,一旦发作,饱受剐心、吸髓、啃脑之苦,生不如死,真就只有自杀的份。
怨吮栖息在我脑袋里好歹是死的,不会乱动,若是吃了摄脑蛊,在脑袋里活蹦乱跳的,我想都不敢想。
但这样的蛊物,就算自己不吃,留着防身也是不错的选择,感激道“这真是好东西,小子谢过老母的恩赐。”
“忘川,圣母既然给了你保命的办法,望你好自为之,母上大人小可告辞了。”黎丹见我有救了,也不多耽搁,抱拳之后,步上轻舟,泛波而去。
圣母浅笑着,对黎丹挥挥手“常来慢走,我的乖女儿。”转而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我。
我心虚的问“老母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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