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的掌心,用山泪敷住的血口,心有愧疚的说“耘姬真是麻烦你了,有这些玩意开道,想必再冲上一两层绝对没问题。”
“那来那么多废话,跟我走便是了。”黎丹虽然善于谋害他人,但说话时从不拐弯抹角,给人一种大方的凌冽感觉。
寻常昆虫行动迟缓,铁钱龙却是足枝发达的异类,穿梭平坦道路简直快得出奇,有它们当诱饵,一路上的虫潮都导散得四分五裂。
这样迅疾的虫类之所以生活在含元洞底层,则是因为它们的毒性太弱,无法与其他剧毒之物抗衡,但逃生能力的确非比寻常。
铁线龙就像一道分水岭,先让它们探路,我二人迟上一分在追上去,几乎看不见虫族的动静。
可到第五层的时候,这一套似乎行不通了,交界处铁钱龙群摇摆不定不敢越雷池一步,认定前方有比青蛾更厉害的蛊类。
蛊是人为异化而生,可分为见效蛊,寄生蛊,埋伏蛊...虽错综复杂,但也能大致分出五类。
以传说中,寄生苗族祖帝蚩尤之尸而诞生的古蝶蛊祖开始,以下分为奇府蛊圣,司河斧头爷,长青蛊母,傀儡蛊子,饲虫,这几类,都会无条件服从高类蛊族,先天抱以畏惧之心,当然对于方血统高贵的蛊子,那就得另说了。
黎丹对着青蛾滴上燃烧的虫脂,让其飞舞至前方探路,青蛾微作犹豫。忽上忽下一阵后,才扑向前,我猜测,前方的蛊物只是比十年份青蛾蛊母资深一些,悠悠飞出十丈远,一道巨影,嗝声一口,便将灯蛾吞没在黑暗中,接着是一片震动和嘶嘶的嘴唇摩擦声,就好像有两道生物在争抢着那么一丁点食物。
我用手扇了扇前方荡出的腐臭味,捂着嘴难受的说“耘姬前面似乎有蛊虫在养尸,这中间地带应该是含元洞最凶戾的地方了吧,我们还要上去吗?”
“当然得上,老母的熏黄可不是白给的。”黎丹当真倔脾气,不由分说,便将熏黄粉抖入灯盏中,飘出缕缕黑烟。
“熏黄放灯里,是想我俩当场毙命吗?”我大惊失色,熏黄乃至阳之物,少用御阴,多用毙命,山泪虽能解百毒,却属阴物,根本无法抵御阳劲。
耘姬朝着后方深吸一口气,托着灯盏便大步流星而去,见她往未知的地方狂冲,不要命似得,我即使再不情愿去送死,也没有挽回和自己逃走的余地,同样深吸一口气,梗着脖子与之一路。
吞没青蛾的地方,盘踞一头嘴中涎液病态溢出的巨蟒,五六丈长的身体,鳞片光秃,满目疮痍,似乎饱受寄生蛊摧残多时,见我二人鲜活,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身形,挪移袭来。
“这种养虫之肉,千万不能碰,一刀下去准说不定会溅出一堆钻你七窍的阴狠蛊虫。”一旦遇上是能躲就躲。
耘姬见它不灵活,杵着环刀,从蛇颈下侧身滑过,我也纵身一跃,踏上蛇身,谨慎注视下方时,啪啦的一声,一只手臂从蛇脊处猛然穿透而出,皮包骨的精悍手指直逼我的脚裸,我震惊之余,后足尖一点,仓促飞回黑暗之中。
我轻功一向轻盈,耘姬没能发现我的迹象,卯着劲,举着灯,顾自远去。
黑暗像极阴冷的火焰,裹得我气血上涌,心惊肉跳,我估摸环境,挺身后跃,回交界处,赶紧打开囊袋,将熏黄尽数撒在地面和衣裳上,防止已经无主的铁钱龙朝我攀爬。
胸腔里的心跳声和脖子上的脉搏浮动,前所未有的一清二楚,我的心中不免焦虑“刚才那支手臂到底是何人的?难不成,吃蛇肉的还不是蛊,而是一位妖人?”
即便看不见,也能够清楚感觉到,有湿漉漉的衣衫在拖动,暂时无法前进和撤退,只能原地稳态,伺机而动。
“嘎嘎嘎...”有人喉咙里发出不自然的怪笑声,伴随而来一阵带着潮湿腐臭气息的爪风,冲袭向我的面门。
我已侯剑多时,轻喝一声“拨云瞻日”壮胆,迅捷斩断他的手臂,地面开始震动,似乎有巨蟒前来相助,他不容我喘息,又一抓撩我下颚,我将风沫剑一竖,让他指缝倾刃而上,
妖异的事情再次发生,他的手掌分叉成两面,依旧在对我抓挠。这般没有痛觉的扑杀,让人惊异他是否是活人。
“死开!”我惧而生怒,一脚踹向他的腹部,只感觉,像捅破装水的囊袋,泄下一片恶臭之物,他摔倒在地,嘴中嘎嘎嘎不止,身后的巨蟒也发了狂,甩着一堆烂肉摇摆向我,我往石壁上靠拢。
足尖轻点石幔一丈,插剑其中,立于其表,巨蟒控制不住它千疮百孔的身体,往旋梯一路滚下,不甘冲我嘶舌。
我离地一丈,还未及庆幸大难不死,下方又是刺耳的呲溜一声,一尊劲气十足,极其危险的怪东西扑袭我的喉咙,我只得拔剑硬怼,并与它一道滚落在地。
四五只铁钱龙顺势蹿进了我的衣领,在体表上扎来咬去,我也完全不敢丢剑去止住身上的奇痒难耐,因为我并不清楚砍到的具体是什么鬼玩意儿,是人手人头,还是蟒的尾,只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我剑上搅动。
“上面是死路,忘川你在那儿?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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