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牌走棋框三步,圣母一手下棋,一边将脚趾顽皮的弯曲成女性特有韵味的曲玉形,再用红虫膏匀抹圆润的指甲,从她丰碑般的趾面,我能清晰看见自己的倒影,妖艳得让人感觉向往而又恐惧。
“咯咯咯我牵鱼,牵鱼。”她掷骰一棋,将我劣马直接打成驴,倔强三回合让她掷骰。
此时此刻谁能想到,南疆大圣在我面前变成了一个赌棍,一旦有赢的势头她就会满脸得意。
可她不知道我掷骰也能用追风式,没有我掷不出的点,坏笑着掷出四点,骑上绝影马获利一道天堑,让圣母的棋子重回原地。
她气的一拍棋盘,我赶紧护住棋子“嘿嘿,怎么样,我还有十步就到终点了。”
“你这扎了两根辫子的小贱蹄子,不许赢得这么快。”她气汹汹的说,说的好像我赢过一样。
我甩着两根小辫,面情挤出挑唆的笑容“老母要输咯,老母要当手下败将咯。”
“手下败将?”她口中喃喃着这四个字,不知不觉就痴了,见状,我长舒一口气,覆下棋子,这健忘的老怪物,下棋的时候总这样,时不时就会发痴,
圣母第一次发痴的时候,瞳孔就像见光的黑藻,迅速收缩成针眼大小,随后,痴呆了整整一个时辰,我猜想或许是因为圣母活得太久,脑子快锈结了吧。
当时她醒后,语气非常小心翼翼的告诉我,不知道多久以前,她好像去过棋盘上所有的地方,这也是她多年前突然不想把我丢进虫池的原因所在。
我追问下去后得知,圣母曾是苗疆的贡品,贡在一处叫大明宫的地方当舞姬。
时常看见臣子和皇帝对弈在金丝楠木的棋盘上,摁着彩色戈壁玉的棋子,后来言语不通的她仅仅得知那叫槊棋。
她又讲到那年宫中叛乱,跟着一位颇有权势的苗疆男子,叛逃去了棋盘上所有的地方,什么关西、陇西、山海关、函谷关、赤岸驿...
每个名词我都很陌生,每场奔波也让她淡忘了还有槊棋这件趣事。
一旦问不太具体的内容,圣母便会抱着头,表情难受,一个劲说“太多了,真记不起了。我只记得那男人最后一身织毒难扼。不得已才将毒织术交给了我。还没问我同不同意,就腐化成了漫天飞萤,死得极奇。”奇到能让记忆混乱的老怪物都能刻骨铭心。
之后,圣母无一尘随马的回到南疆。虽靠着那男人的毒织术长生了数代,但也只能长年依存在含元洞汲毒而活。
所谓的毒织大圣,在我眼中其实和一头蛰伏的虫子也没多大区别,如此想来,她活得像无忧无虑的虫,用一两个时辰,回忆美好的过往,真算不了什么,毕竟这个世界对她来说除了不停的活着,已然无任何意义了。
我调整了棋局让她步入终点,百无聊赖的趴在棋盘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圣母一句感慨“百年殊鼎鼎,万事只悠悠。不悟鱼千里,终归貉一丘。”惊醒了趴在棋盘上打盹的我。
见她睁着眼睛都能做梦,直叫人可怜她不能羽化成仙。我指着棋盘笑道“老母你刚才又赢了,小子就等你玩下一盘呢。”
圣母过了很久才回过神,轻哼一声说“臭棋篓,老身闭着眼都把你赢了,你说你有什么用?”
我摩挲着脑门,神情故作为难“古有曹操梦中杀人,今有圣母闭眼如神,都是卓尔不凡啊,小子能惜败圣人之手,那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吧。”
“你摸头的样子真像一位和尚,可听你这油腔滑调的祸祸嘴一说,却又不是个当憨和尚的料。”圣母先是警惕的皱眉然后相反。
她似乎仍对我会四象引一事抱有戒心,我自不能去解释我是不是和尚,转头问“老母你方才说和尚是食菜魔教徒,是他们有过过结不成?”
我问的问题范围过广,她便吃痛的捂着额头“你知道,我为什么听见你说和尚会不高兴吗?”她以疑问的方式开场,其实不是为了吊我胃口,而是需要我一点点问她,她才能一点点的回忆起往事,不然她的记忆一旦紊乱,就会说些满嘴跑马,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我赶忙缓和气氛的说“老母曾应该和一些食菜魔教徒切磋过吧。”
“啊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我以前讲过吗。”她有所起疑的问,
我学着老和尚摸胡须的样子,付之一笑“这还能不知道吗,因为老母的长发长在上面,而他们的头发长在下面嘛,这不就是想和老母对着干吗。”
“嘻你这小鬼,还真能逗我开心,但可惜不是这个原因。”她再让我问。
“那是什么样的和尚惹您老人家不高兴了,小子这就找他去。”我故作气愤。
“别逗了,讨厌的食菜狂魔那能活得过我啊,若他泉下有知的话,或许会气的魂飞魄散吧。”圣母恬静的脸上写满得意。
“那您讨厌他什么。”我紧接着问。
“我讨厌打不过他,后来他受伤了,我趁机去找他报仇,他居然还找了一个我更打不过的帮手,也不知道中原那来这么多武林高手。”圣母说这话时,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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