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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每惹师姐生气,我就会感觉胆战心惊,极为害怕她会疏远我,不再教我内门武功;所以每都跟在她身后,怯生生的说我错了...
“师姐我错了...”这次也是一样,我踏进天刍门前在师姐清冷的背影后,低声道。
师姐手轻触门环,也不推开,不紧不慢的问我“你总是说错了,可你到底错在那儿了?”
“应该错了很多...见你生气,我就更加确定我错了。”我身后还拉着唐婉菇娘,总不好说是因为救人一命所以错了。
“永远都不知道错在那儿,那就永远都不会去改,你这样认错有用吗?”师姐家长式的话,让我哑口无言。
师姐见我像个孩子似的沉默,手指推开一条门缝,又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原谅你吗?”
视如己出四个字只敢留在心底,我断然改口“师姐所宽恕的,是一名天刍门的弟子。”
“因为...你总将师姐两个字,放在话的前面...”师姐话音未落,便欲言又止的推开大门。
听这话,我还以为她宽恕了我,不想刚踏进门庭半步,却发现,师姐的神情依旧清冷,不带怒,不带情,手掌轻轻抵住我的胸膛,唇齿轻起,又沉吟半晌后,娥眉一凝,下定很大决心似的说“让那客人先进,你就等爹爹回来...再说吧。”
“惠仙姑娘...师姐请你先进去...”我拉过唐婉的衣袖递给师姐,神情绝望的看着她垂头避讳我而去。
师姐是个心软的人,她是怕见师父罚我,便将我留在门外,眼不见心不烦。
我枯坐在石阶上,等到亥时,一睹了千家万户的灯火如豆般熄灭殆尽,师父的脚步声才临近而来。
只见他一手抱瑶琴,一手握绒鞘寒剑,面色铁青的看着我“人定已过,何不进门?”
“徒儿身犯大错,不敢进门,甘愿受罚。”我八字跪地,拱手朝天。
师父一脸冷漠走来,扑噔一声,将瑶琴弃与我脚边,低沉道“惩罚明日再说,现在托举这琴,不等天亮不许放下。”袖袍一甩,推门而去。
“反正明天也要受皮肉之苦,这琴我才懒得举。”将瑶琴抱在怀里,擦了擦,长叹一声后,既没心思睡觉也没心思举琴,就这样盼着长庚星化为启明星,再淡去之时,已是日上晷竿。
“咚!咚!咚!”
山下西面,亚努门一声锣响,彻醒苗寨、紧接着是东面古蝶门、北面九黎门...皆传来往常没有的铜锣齐响。
师父被惊动,提着戒鞭匆匆赶来。
大门吱呀一响,我赶紧举起瑶琴,师父望了望山下“该来的还是回来。”声音倒也平静“徒儿,你知道你错在什么上了吗?”
“错在救了不该救的人。”我斩钉截铁道。
“不止!你还错在不该自杀杀生!啪!”师父虽没用劲气打我,但手劲却也凶狠实在,第一鞭便让我背脊一阵火辣辣的生疼,我一个不慎便咬破舌头,咽气憋声,直将满口鲜血呛入腹中。
“不该心怀不满!”第二鞭打得我背衫褴褛,我紧闭双目,痛的整个人都快喘不过气。
“不该怨望师门!”第三鞭打得我皮开肉绽,撑不起身。
“不该重蹈覆辙!”第四鞭师父换至别处轮回一遍。
“师父,大事不好了!”梯阶下传来师兄模糊的呼喊。
“不该...”师父的振振有词,为之止住,我咬牙切齿的支开一片眼皮,看去,师兄一脸焦作,托着四尺凤纹苗刀匆匆而来,再一细看此刀,无刀鞘,未开封,通体斑斑却又泽光,非比寻常,乃是千户寨历代受蛊母之血洗礼过的蛊母凤仪刀,能辟毒虫。
“师父,昨晚寨中长老连夜商讨师弟搅黄祭祀一事,我和父亲难堵一方处心积虑之人的悠悠之口,今晨他们便要召集千户门所有族人铲除我们天刍门。”师兄说得十万火急,师父却一脸镇静“那就等他们上来再说吧。”
“师父我劝您还是去避避风头吧,要不回中原也行。”非我生死关头,师兄见我挡道,不起丝毫怜悯之心,用脚抵着我的肩膀将我顶开两尺,后道。
“避不了的,我早已与人有诺在先,此生此世再不出苗疆半步。”师父想也不想一口回绝。
“师父他们人多势众,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师父迂腐的性格我们都清楚,蒙卯也急得一跺脚。
“你带着怡儿和川儿走,其余的事你别管。”师父一脸正色,似乎准备独挡一面。
“哎呀,都是你这蠢猪的错。”师兄气汹汹的踢我屁股一脚,再将我抗在肩上。
“这小子是罪魁祸首,休得离开!”门旁松针中惊鸟纷飞,一道黑影冲天而起,落在门头上。
“滕胡镖头,怎么会是你?”蒙卯面情凶恶指他一问。
“哼,掌墨师猜准了你小子要来天刍门通风报信,便在昨夜安排了我跟着你。”鹰钩鼻的滕胡镖头,一脸狡诈的笑道,然后又阴厉的瞪着我“小兔糕子,我早说过你杀我兄弟,迟早是要数倍奉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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