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俞卿忽然将手从姜唯的手里抽出来。

    她说，“你再装睡，我就走了。”

    床上的人纹丝不动，像是又睡了过去。

    方俞卿皱着眉头，犹豫了片刻，她忽然低下头来，唇距离姜唯越来越近。就在她快要亲到姜唯的时候，男人的睫毛眨了眨。方俞卿动作一顿，她目光移到床中央，看见姜唯垂在床边的手，是紧紧捏着的。

    方俞卿突然直起腰，转身就走。

    身后，突然响起姜唯的声音，“是，我是在装睡。”

    方俞卿脚步停下，回头来看了姜唯一眼。

    姜唯被她注视着，有些狼狈，却又无处可逃。

    “你装睡…”方俞卿目光灼灼像是火苗，她盯着姜唯，看得他心慌意乱。她肯定地说道，“你喜欢我。”

    姜唯表情一僵。

    方俞卿语气犀利地说道，“你故意装睡，假装是在做梦，你真正想告诉我的，是那句你喜欢我。你想看看我的反应，如果我说我也喜欢你，正合你心意。如果我拒绝，或者是不回答，你就装作是在做梦，假装不知情。”

    姜唯唇瓣动了动，竟然无话可说。

    方俞卿往回头走。

    她站在床尾，凝视着姜唯那张布满了尴尬和紧张的脸颊，她问姜唯，“你和花无双是怎么回事？”

    姜唯赶紧说，“蒋秘书说，想要试探一个人是否喜欢你，可以找一个人演场戏。”他抬头和方俞卿对视，女人的目光很淡定，像是并不意外。姜唯特别尴尬，“我没想到，这法子不凑效。”

    方俞卿问，“你为什么要试探？”

    姜唯说，“因为我喜欢你。”他有些委屈，说，“可你不喜欢我。”

    方俞卿听到这句我喜欢你，心跳还是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问姜唯，“你没问过我，怎么知我喜不喜欢你。”

    听到这个问题，想到自己被方俞卿戏耍那一次，姜唯更觉得委屈生气。“我问过！”对上方俞卿惊讶的目光，姜唯咬牙切齿般地说，“你刚从法国回国的那几天，我去半亩花田接你，那个晚上，我问过你。”

    方俞卿仔细回想，最后说，“你没问。”

    “我问了。”

    “没有。”方俞卿记性很好，她确信自己没有记错。

    姜唯说，“我问你，记不记得你上次去法国前的那个夜晚，跟我说的话。”

    方俞卿一愣。

    去法国前的那个夜晚？

    见她有些迷茫，姜唯没好气地提醒了一句，“就是参加校友会的那一晚。”

    方俞卿记得好像的确是有那么一回事。

    “你是问过。”她语气笃定地说，“但你没有问过我，是不是喜欢你这个问题。”

    姜唯突然瞪了方俞卿一眼。

    方俞卿被他这一眼瞪得感到莫名其妙。

    “你在气什么？”

    姜唯慢慢坐起来。

    他问方俞卿，“你真的不记得那一晚，你对我说过的话么？”

    方俞卿眼珠子转动起来。

    那一晚…

    她忽然揉了揉眉心，问姜唯，“那晚我是不是喝醉了？”

    “是。”

    方俞卿的俏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神色。她对姜唯说，“我喝醉了，容易断片，一般隔天醒来，我就会彻底遗忘喝醉后发生过的事。”方俞卿见姜唯有些吃惊，她就感到特别好奇。

    “所以那晚，我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姜唯表情很古怪。

    喝醉了就会断片？第二天会彻底遗忘喝醉后说的话做的事？

    他狐疑地看了方俞卿好几眼。

    方俞卿说，“是真的，我妈妈也是这样。”

    姜唯将信将疑。

    “你说你喜欢我。”

    方俞卿脸色一僵。

    她说过？

    她看姜唯那样子，不像是在说话。

    所以自己真的跟姜唯表白过？在喝醉后？

    方俞卿听到姜唯又说，“我们还接吻了。”他说道这事，眼神就变得幽怨起来。“我们亲了两次，一次是在会所的走廊，一次是在我的车里。”

    方俞卿仔细想了想，依然没有印象。

    但她却信了姜唯的话。

    想到另一些事，方俞卿心情就特别复杂，“所以第二天，你才会捧着玫瑰去找我，结果去扑了个空？”

    这次姜唯没有说话。

    他气到心疼肝疼，说不出话来。

    方俞卿张了张嘴，半晌后，才干巴巴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姜唯瞅了他一眼。

    他嘟哝了一句，“谁要听你的对不起。”

    方俞卿听见了。

    她走到床边，在姜唯病床边上站了许久。姜唯纳闷地问她，“你干嘛！”他抬头，刚说完话，方俞卿忽然低下头，在他唇边亲了一口。

    姜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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