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恭喜大哥今日高升。”燕飞的口吻有些干巴巴的,听起来是那么的剌耳。
外面极微弱的月光洒进了房间之内,范允承感觉有些劳累,便坐了下来,他犹豫了很久,方才开口问道:“燕弟,张府惨案你还记得吗?”
“记得!”燕飞回答道。
“今日我这当大哥的,想问你一件事情,你可否回答我?”范允承此话一出,已经是热泪盈眶了。
燕飞看到他的神情,心下也是大为诧异,他只得点头答应道:“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那日----张府惨案发生那日----你动手了没有?”范允承艰难的开了口。
房间之内死一般的寂静,燕飞怎么也想不到义兄开口问的会是这件事情。他面如死灰一般,衬着他的眼睛愈加的黑亮。燕飞的呼吸突然开始急促起来,他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大哥。
“燕弟,我再问一遍,惨案发生之时,你动手杀人了没有?”范允承声音颤抖着又问了一遍。
“大哥为何要问此事?”燕飞声音冰冷的问道。
“现在是我在问你,燕弟,那日你动手了没有?”范允承大声的问道。
燕飞依旧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他只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明白大哥今日这是怎么了?没头没脑的为何有些一问?
“你是否很想知道,我为何要问你此事?”范允承站起身来,他背转过身子不去看燕飞,他害怕看到燕飞脸上流露出来的越来越绝望的神情,“你是六王爷萧宏手下谋士宇文都的徒弟,侨州假银案正是王爷一手炮制的,而你只是宇文都派到吴盈谦身旁的一名眼线,目的是为了好好监视他,我讲的可对?”
燕飞紧闭着嘴巴,一声不出,他感觉此时背对着自己的范允承,身上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悲伤,他经历了两个儿子离开自己的痛苦与不舍,可是那时他身上传达出来的信息,与今日的不同,今日他神情之中,流露出来的是一种深切的悲哀,这种悲哀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那日被吴盈谦出卖,不是因为你是幕后的主凶,而是那吴盈谦再也受不了你们的监视与压榨,利用我前去查案的空档,暗地里用计将你调开,然后自己远走高飞,燕弟,我讲的可准?”范允承轻声的问道。
“----”
“那宇文都老奸巨滑,他害怕营救你会露出自己的破绽,牵连到王爷,坏了自己的大事,便忍痛放弃你,让你成了替罪羊----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我会将你救出,更是与你成为了好兄弟。而你在被师父抛弃之后,心灰意冷之下便下定决心跟随在我的左右,你我兄弟二人,一直是感情笃深,对彼此并无二心,直到----直到我们来到雍州那日,一切变都改变了。”
“大哥是如何知道一切都已经改变了?”燕飞此时方才问了出来。
“因为你的出现,我们范家才掉入一个别人事先挖好的陷阱里面,而且越陷越深,几乎是无法自拔。”
“为何是我?”
“因为你的师父那时就在雍州,他突然听闻自己那个二十年前就应该死去的徒弟,如今好好的出现在了雍州,他自然是大喜过望----想必他说过要你继续杀人,但是你一定是不肯答应,燕弟,我说的对不对?”
“----”
“那晚你还是杀了人,那些残忍的杀手在张府之中斩杀一个又一个无辜之人的时候,你就在那里,你也是那些众多杀手中的一员----为甚么?燕弟你为何要做这样残忍的事情?在我们范家你过的不好吗?我们范家亏待过你吗?我们一直拿你当作自己最亲之人,为何你要做这样的事情?”范允承痛苦的问道。
“因为宇文都威胁我,若我不杀他们,他就要杀光你们全家!”燕飞厉声说道,“我当日也是被逼无奈,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全家死在我的面前。”
范允承突然转过身来,大声质问道:“就为了保全我们范家老小的性命,你便去残杀那些无辜之人吗?你的家人是人,那些人不是人吗?难道他们就该死吗?”
“大哥既然说到我是家人,那我这么做有甚么错?”燕飞问道。
“----自古有侠客以来,奉天行道善德仁勇,守德仗义,礼智忠信,侠之大者,仗义正直之人,为百姓世代传颂------燕弟,你为人嫉恶如仇,果敢勇猛过于常人,只是为何在这侠字上,你却是、却是如此的小视?”范允承伤心的问道,“你们练武之人,大义在前,可是你却助纣为虐,残害忠良之士------燕弟,你当初为何如此糊涂啊?”
“小视?大哥以为我如此做是小视?这些年来我在范家,有哪件事情不是为了范家而做?你们就是我的家人,家人有难我可以坐视不管吗?家人有难我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死去吗?”燕飞双眼猛的一张,怒声反问道。
“我们全家的性命?”范允承不解的问道。
“不错,刚刚来到雍州的当天夜里,我的师父便找到了我,他要我做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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