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镜中那如画的少女,她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她极少对镜理妆,今日出门之前她第一次审视着镜中的自己,原来----原来自己的美貌,并不比化生差多少----可是,她不是化生,她只能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才会对镜理妆容----她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静下心来将眉毛画好,方才走了出去。
?此时天微微有些放亮,朝阳还未升起,黎明之前的星辰之光,在渐渐的弱了下去,此时的范钧正牵着马站在那里,元湘望着范钧颀长挺拔的俊美身姿,英俊的脸庞之上,明亮的双眸正满含深情的望向自己,他的衣袂随风扬起,更增添了几分俊逸之姿。
?元湘不知为何,双眼突然模糊了起来,她这些时日好像已经将自己二十年没有流过的眼泪全部流了出来,她从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的爱哭,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坚强的女人,可是自从遇到范钧之后,她方才明白,一次次的拼杀之时,他一次次将自己坚硬的外壳打碎之际,她那颗冰冷坚强的心,已经被范钧无形的温柔彻底的融化了----
?“走罢!”范钧走到她的面前,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将她送了上马背。
?元湘将范钧的手,自身后拿了过不,紧紧的握紧它。范钧将嘴巴贴近她的耳朵,轻声说道:“你坐稳了,我们走了!”
?元湘点了点头,他们一路缓缓的走着,元湘的耳边又响起了敕勒川的歌谣,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置身美丽的草原,她与马背上心爱的男人一起,驰骋在辽阔的大草原上,远处是白雪皑皑的雪山,连绵起伏的山脉温柔的俯视着他们,动人的歌声在山谷之中悠悠的回荡着,让她感觉时间都仿佛停止不前了。
?钟离城下的战场之上,还残留着钟离之战时的痕迹,奔流不息的淮水,已将两军阵亡将士的鲜血冲到了下游,此时的淮水之上也已经恢复了往昔的平静,范钧带着元湘来到了察布的埋骨之处,那里靠着一处支流的拐弯,环境优美,北向着魏国的方向。
?元湘慢慢自马上下来,她来到了察布的坟前,跪坐在那里,坟前没有墓碑,那范钧只是把察布随身的弯刀插在了坟头之上。元湘望着眼前的这堆黄土,她脑海之中渐渐浮现出自己与察布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自范钧点破察布对自己的用情之后,她方才发觉自己真是笨极了,跟随自己出兵打仗之士那么多,可是在自己危难之际挺身而出的,只有察布。他对自己的关切之情这么明显,可是自己从未意识到。
?“察布----我元湘此生是无法对你说声谢谢了,我不知道人有没有来世,更不会知道来世我们还会不会再相见,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今后我会认真对待每一个对我好的人,不会再任性,不会再鲁莽----我这样你可是安心了?”元湘轻声的说道。
?“还有就是,我终于遇到让我换回女装的男人了。”元湘温柔的继续说道,“现在想来一切都是那么奇怪,我最恨的那个人,却是现在我心中最爱的那一个,我们鲜卑族女子,是要自己选择爱人的,原谅我,察布----我没有选择你,因为----你把自己的爱藏的太深了,深到我无法看到,更无法明白你的这份爱----”
?元湘怔怔的愣了一会儿,便伸手去拔那把弯刀,她伤势初愈,手上的力气不足,她用了好大的力气也没有拔出来。
?范钧急忙走上前去问她:“元湘你要做甚么?”
?“我要把他的刀带在身边。”元湘低声说道。
?范钧听后微微一怔,随即走上前去将那刀拔了出来,递了给她。
?元湘将刀拿在自己的手中,心中突然变得极为平静,她微笑着对范钧说道:“走吧,我们回去。”
?“元湘,我还要与你讲件事情!”范钧神情严肃的说道。
?“何事?”
?“你是否已经做好准备跟我走了?”范钧问道。
?“----当然,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不论你走到哪里,我的心便会跟到哪里?”元湘愣了一愣,随即接着说道。
?“心跟着我,那你的人呢?”范钧听后微微皱一皱眉问道。
?“似你这般聪明之人,怎么听不明白?人与心能分得开吗?”元湘顽皮的笑道,“心之所属,家之所在----范钧,我是你的家人,永远不会分离。”
?范钧怔怔的望着她,良久方才展颜一笑:“当然分不开啦,你今生若想逃离我,只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们要去哪里?”元湘问道。
?“你想去哪里?”范钧问她。
?元湘轻轻摇了摇头:“我这一生只到过雪山,草原,别的地方没有去过。”
?“那我们就往东边去,东边很远的地方有海----比你的草原大好多好多的。”范钧想起了自己曾经见过一次的东海,让他至今难忘。
?“没见过,你见过吗?”元湘眼中充满了好奇。
?“有一次我娘亲带我去蓬莱采药,我见过一次----若你想看的话,我便带你到那里去看海。”范钧眼望着东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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