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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伟波弹了弹手上的烟灰,油腻的一张肥脸上露出了半点儿惊讶的表情,不轻不重的咕哝了一句:“周大律师,我方伟波不是什么好人,这点儿我认。可这人命官司,我可真不敢往身上招惹。我是商人,我只求财,我也怕死。”
周怡瑶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方伟波手上那即将燃烧殆尽的烟屁股,一张脸上是形容不出来的疲惫,她双手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握在一起,笑了笑:“方总,这点我当然知道。可是警方刚刚收到消息,张筱雅死了。”她看着方伟波,又笑了笑:“当然,我也知道,这事儿跟您没有半点儿关系。张筱雅是孤儿,人死灯灭,而且是自杀。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方伟波有些不解的看着周怡瑶:“那周律师今天来……”
周怡瑶伸手进包,拿出厚厚一叠钱放在方伟波面前。这一叠钱看起来没有三万也有两万,方伟波更加不解的又点了一根烟,唧唧的吸了两口:“周律师做事儿,我是更不懂了。”
“昨天晚上,有个人给我这些东西,让我告你。”周怡瑶面不改的看着方伟波那张猪头脸瞬间变得面目狰狞,轻笑一声:“做我们律师这行的,自然也明白这行的规矩。方老板,老实跟您说,腾达律师所接您这个案子,我就有点儿担心。但于律既然接了,到了事儿上出了点儿小麻烦,我也不得不顶上。如今这案子算是告一段落了,我就想着,到底是谁,还不死心,非要把您弄进去不可呢?”她的目光直视方伟波,方伟波却古怪的看着她:“周律师为什么把这事儿告诉我?”
周怡瑶轻笑出声耸了耸肩膀,指了指桌子上的钱:“三万块钱就想让我出手,还是个板上钉钉的死案子,谁愿意接?这是埋汰您,还是瞧不起我周怡瑶?”她舒了口气,喝了口水,翘着二郎腿又说:“法庭上的事儿法官说了算,可出了法庭,到了公司里,这事儿,还是您说了算吗?”
“我说了怎么不算。”方伟波咬着牙说了句:“他妈的,肯定是吴峰曹齐进那帮的搞的鬼。一回不行来二回。”他拿着钱掂量了掂量,又拉开抽屉直接从里面拿出两叠钱连同之前周怡瑶的钱一并又推回给了她:“周律师,你讲义气,这钱我不要,我再给你两万。我知道您周大律师驰骋法律界一向是所向披靡,这点儿钱也入不了您的眼。权当我谢您。”接着,狠狠的把烟按进烟灰缸:“这帮老家伙,闲的没事就知道给我添堵。老子刚从号子里出来一身的晦气还没洗干净,这就又琢磨着跟我找茬。周律师,您放心,从此以往,您的安全我方某人负责了。我看谁还敢打您的主意!”
“安全就不用您费心劳力了,”周怡瑶柔和的笑:“今儿个我也算把这事儿办圆满了。日后,业务上有事儿了,我随时欢迎您找我。”她看着方伟波瞧着自己的眼神儿亮了亮,就知道这家伙没有安好心,站起身拿了包:“方老板,作为律师,我还是得跟您说一句,商界,我是个外行。不过我还真没见过什么人能这样居心叵测的坑害自己老板的。这大水还没冲龙王庙呢,他们自己个儿各个都把自己当白素贞想水漫金山了。以后这事儿,您可得多个心眼儿了。”她拿起桌子上的钱放进包里:“周老板出手大方,我却之不恭了。多谢。”
方伟波见周怡瑶要走,似还有话要说,张了张嘴还没说出口,周怡瑶已然拎着包晃着身子离开了他的办公室。他靠在巨大的座椅上又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却没抽,兀自说了句:“周怡瑶,这货可比张筱雅强多了。”
出了博雅,周怡瑶把油门一脚踩到底,双手都有些哆嗦。她用余光斜了一眼自己的包,那里面的钱还安安静静的躺着。可这钱不干净,她知道。跟钱一起躺在包儿里的,是一封信。
用血写成的信。
信是前一天夜里陆萧潇交给她的,交给她的时候,她连拿都不想拿,看着那满纸的鲜红就觉得恶心想吐。陆萧潇惨白的面上一直是一副隐忍至极的表情,两只手都不规则的发着抖。
周怡瑶在废旧仓库里用陆萧潇手机上的手电灯光照射下忍者胃里的翻腾看完了信。
抬头没有署名。结尾没有落款。洋洋洒洒的四页信里面用清晰的语言叙述了有可能是真相的事实过程。一直写到了第四页最末一行的最后一点。一个空没有。
方伟波确实一直与张筱雅有染。但是在胁迫她就犯的情况下发生的,与视频里一样,第一次,确实给张筱雅下了药。张筱雅是个孤儿,父母早亡,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实属不易,方伟波是西城一带的地头蛇,他的威胁对于一个手无寸铁毫无身家背景的张筱雅来说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墙倒众人推,更何况张筱雅确实长得玲珑剔透别有韵味,先是吴峰趁着方伟波出差灌醉了张筱雅把她骗上了床,紧接着各个公司大头儿纷至沓来接踵而上。
张筱雅的生活苦不堪言,却又被人威胁根本不敢报警,几个公司股东用她的未婚夫的安全几次三番的威胁她,她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按照他们提的各种要求与他们发生关系。
在众股东告发方伟波的前几天,她再一次应方伟波的要求来到了博雅旗下的盛东酒店与他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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