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传来,她不由皱了皱眉,夜君澜怎么又来了?
连忙拉住了夜凤凰,“别去了,你皇兄来了。”
阻止了夜凤凰现在去找药,苏染蓁低头,也没去看门外,而是用另一只手摸着自己脱臼的手臂,确定了一下受伤的程度和骨头位置,然后一咬牙,扶着自己的手,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按。
一瞬间,苏染蓁只觉得而有股蚀骨的痛意袭来,浑身的冷汗也涔涔流出,几乎要湿了衣衫,将脱臼的手臂接好之后,这股痛感还迟迟不去,一阵阵的晕眩感袭来,连心脏都因着痛意而收缩。
这笔账,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找夜君澜算的。
夜君澜原本带着御医来给苏染蓁看伤,一进门便瞧见了苏染蓁咬牙狠心给自己接手臂的模样,内心不由一震,似被她这行为给惊到了,有些怔的看着苏染蓁的模样。
手臂脱臼和接上有多痛,他虽然没有体会过,但曾经却看别人经历过这种疼痛,光是听人的嚎叫和扭曲的表情知道有多么的痛苦,可是,这个女子在刚才他将她的手臂扯断的时候,连脸色都没变一下,现在更是面不改色的将自己的手给接上,这是他从来不曾在任何人身上所见到的。
苏染蓁面无表情的给自己接着手,只是牙关死死的咬着,在接好脱臼的地方,确认无事之后,才总算松了口气,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可她越发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却已经在显示着她在忍着多么巨大的疼痛。
看着苏染蓁面无表情给自己接上胳膊的模样,和夜君澜一道而来的那御医也是震撼的,这种疼痛正常人怎么也会鬼哭狼嚎一顿,更何况是一个本就虚弱的女子,而且正常人也对自己下不了这手,可是眼前的一切明显的颠覆了他的认知。
这位姑娘,真是太彪悍了!
“过去给她看看!”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夜君澜对御医吩咐道。
御医也从眼前这震撼的一幕中回过了神来,连忙跑去给苏染蓁检查。
仔细的探过之后,御医老实的交代道:“回殿下,这位姑娘的手已经被她自己给接上了,只要后面别受到损失,就不会有大碍,只是这姑娘的身体有些虚,需要调养。”
“下去吧。”
打发了大夫,夜君澜重新将目光放在苏染蓁的身上,里面却闪过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有些深沉的盯着苏染蓁。
他让她求饶,她不肯,他要杀了她,她也不怕死,就是手臂被扯断,她也能够面色不改的接上,面对疼痛,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夜君澜忽然想起,有关苏染蓁从小到大的传闻,听说她因为是丞相府中的一名野种,因此从出生起就不招人待见,她娘死后,所有人便将她丢在了柴房任她自生自灭,府上哪怕最低等的下人,也可以随意的欺负她,十几年来,始终过着畜生不如的日子,却是顽强的活到了今日。
当初他还纳闷,萧聿堂堂战神,怎么会娶这样一位只会给他蒙羞的女子,如今才终于有些明白了过来,吸引萧聿的,是苏染蓁的这种与所有女子都不同的个性与隐忍。
缓缓的,夜君澜的严重有复杂的神色闪过,连带着刚才对苏染蓁的那些怒意都消失得全无。
他身在皇家,从小就战战兢兢,为了太子之位,更是坏事干绝,早就泯灭了良心,可是,他狠,也仅仅只是对别人的恨,却从来不会像苏染蓁这样,到底是怎样的环境才能够把一个女子锻炼成这样?
感觉到夜君澜盯着她的目光,似乎还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灼灼温度,苏染蓁不由皱了皱眉,实在是不想看这坨屎,其实刚才她没表情也只是痛到麻木了,到了这种时候,貌似面对伤害和疼痛,她似乎剩下的就真的只有麻木……
看了苏染蓁许久,夜君澜才转身离去,走前却是对夜凤凰吩咐道:“收拾下,我们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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