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更像在自言自语:“为什么不肯起来亲自给我戴上呢?为什么到这种时候了,还想偷懒?”
她嘴角扯着笑容,眼角却不停在落泪。她看着于江江,温柔地埋怨着沈悬,那么凄凉,那么无助,她说:“他真的好狡猾,说好了要用双手给我挣最好的生活,居然说话不算话。”
“可是于小姐,我该怎么办呢?被留下来的我,该怎么办呢?我该去哪里找他呢?还是说……永远都找不到他了?”
于江江没有答案,也无法回答。
于江江把淡姜送回了学校才走的。后续还有太多事情需要她做了,她如果倒下,那沈悬连个身后人都没有了。
淡姜比于江江想象得要坚强很多。她一直捏着左手上的戒指,不哭了,也不说话。
于江江不知道她到底把悲伤藏得多深,亦或到了这个份上,连悲伤都显得多余。
于江江看着她一步一步上楼回寝室,整个人好像是飘上去一样。那孤独又可怜的背影看着让人觉得好难受。
坐了近两个小时的出租车,于江江才回了家,整个人累得像要散了一样。给主管打了电话请假,躺在床上,本欲休息,却怎么都睡不着。
身体已经到了透支极限,脑子却还高度清醒。一闭上眼就是沈悬和淡姜满身是血的样子。
前段时间看电影,里面有句台词说:每一次告别,最好用力一点。多说一句,可能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是最后一眼。
当时的感触不过是一句文艺的台词,如今看来却有几分感同身受。
谁都无法预测未来,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每一次分开,都可能成为永恒。
就像沈悬和淡姜。
那么幸福的待嫁新娘,即使吵架都充满着埋怨的甜蜜,只是一晚,就天人永隔。
所有美好让人觉得幸福的东西,都是最最脆弱的东西。
混混沌沌昏睡了一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于江江被电话铃声吵醒。
段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主管说你没上班,你生病了?”
于江江揉了揉眼睛:“没有,昨天有事没睡,今天补个眠。”
“没事就好,”段沉在电话里简洁地命令:“把上次你拿的那些特产带下来,连同你的人。”
“怎么了?”
“你先下来,我再和你说。”
于江江拎着大包小包的上了段沉的车。段沉见她脸色不好,问她:“看样子好像不止一点累。”
于江江张了张口,想解释解释昨晚的事,可想想又觉得太长了,最后只回答:“还好。”
段沉开着车,一路轻车熟路地开着,于江江昏昏沉沉的,一直到段沉上了四环立交桥,她才意识到什么,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火车站。”
火车站三个字在于江江脑袋里走了一圈,于江江想起一个可能相关的人物,疑惑地皱了皱眉:“难道是徐决先生?”她想了想又说:“那天他给我特产的时候,不是说第二天就要走吗?”
“嗯。”段沉说:“他又多待了几天。”
于江江狐疑地看着段沉:“你倒是知道的挺多。”
段沉下了立交桥,直接杀进了火车站。
停好了车,段沉把那些特产大包小包的拎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火车站外面的大钟,若有所思地说:“还有半个小时车就要开了。他应该快要进站了。”
他把那些东西都递给了于江江:“你去把这些东西都还给他。”
段沉那别扭的样子让一直处于阴郁状态的于江江有了一些普通人的反应。她意味深长地盯着段沉,直把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挪开视线,不自然地看着旁边路灯上贴满的小广告,嘴硬地解释:“你是我的女人,你拿了等于我拿了,我不能让他觉得我愿意拿他这点穷酸的东西。”
“怎么就是不肯说实话呢?”于江江一个一个从段沉手上接过那些袋子,“明明就是不想让他走,不是吗?”
于江江抬头看了一眼广袤的天空,许久不见如此澄澈,夕阳远在天边,火烧一般,染红了半片天空,遮挡住了本身的蔚蓝。心变得宁静了起来。
于江江认真地对段沉说:“就在昨天,上次你见过的那个摆摊的男人,我的客户,被人捅死了。我昨晚一直跟他的未婚妻在医院和警察局奔走。人走了,什么都没了,连看一眼,都成了奢侈。”
“段沉,你知道吗,在还能说的时候,一定要把所有的话都说完;在还能爱的时候,一定要用力地爱下去。别给自己留遗憾,你要知道,很多遗憾,一不小心就成了一生。”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拎着那些东西往火车站里走去。
来往旅客熙熙攘攘,广播里持续播报着列车的信息,在那样嘈杂的环境里,于江江听见段沉喊了一声:“于江江。”
她本能地回头,段沉已经张开双臂,猛得将她收进了怀里。
那画面真的一点都不唯美,她满手都拎着东西,连回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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