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也要顾全自个身子。”十四阿哥忙应‘是’。太子爷却是脸色难看。狠盯了十四阿哥一眼,率先退出。
李德全打了手势,我们都迅速退出。我正往回走,忽见十四阿哥等在路边,心里有些可笑,这人对我已经大半个月神色冷淡,怎么今日又有话说了?上前给他请安,他叹道:“说你无心,你却在良妃娘娘宫前踯躅,说你有心,八哥自娘娘薨后,一直悲痛难抑,缀朝在家。身子本就不好,如今更是脚疾突发,行走都困难,其他不相干的人都知道致哀劝慰,你却面色淡漠,彷若不知,一句问候也无!你就一点也不顾念八哥平日对你的照顾?远的不说,就最近这一次,若非八哥,你现在只怕已在太子府了!若曦,你可知道八哥有多寒心?”
我默默出了会子神说:“十四阿哥,你可曾尝过相思滋味?那是心头的一根刺,纵然花好月圆、良辰美景,却总是心暗伤、意难平。如今我是不可能跟他的,以前只是自己的原因,现在却是形势不由人。娘娘薨前,我曾问过他‘如今可愿意娶我’,他回说要再看,他虽没明说,可心中早就明白,他如今不可能娶我的。既然两人已经不可能,何必再做那些欲放不放的缠绵姿态撩拨他,让他心中一直酸痛。如今他越寒心,却越可以遗忘。我宁愿让他一次狠痛过后,忘得干干净净,从此后了无牵挂!”
他喃喃说:“心头刺?”低头默了一会道:“道是无情却有情。如果你愿意等,还是有可能的。”
等?等着他当太子吗?我苦笑着问:“是我愿意如何就可以的吗?万岁爷能让我一直等吗?说句真心话,我真愿意谁都不嫁,就一个人待着呢!可万岁爷能准吗?”
十四阿哥问:“你能忘了八哥吗?”我淡淡说:“已经忘了!”
十四阿哥苦笑几声道:“原来这就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倒是我痴了。罢!罢!罢!今日既已说清,从此后我也算搁下一桩心事!”
他肃容道:“日后究竟什么情形,我也拿不准。从现在起,一定要谨慎小心,凡事能避就避。很多事情都是一念之间可小可大。再不可出现今日这种被人揪住错处的事情了。人被逼入穷巷,反扑起来慌不择人的。万一被波及到,我们也不见得能护你周全。”
我认真地点点头:“听明白了!”他挥挥手说:“回去吧!”说完转身自去了。
我凝视着他的背影,心里满是迷茫,将来我嫁给四阿哥后,该如何面对他们呢?十三阿哥试探我,也只是用九阿哥,如果换成十阿哥、十四阿哥,我还能利落地说出又打又罚的观点吗?想到十三阿哥,就又想起他被监禁十年的命运,即使知道最终结局是好的,仍然心情沉重。再过几日就是新年,却只是满满的压抑。
看着其他宫女喜气洋洋地过节,我却无法投入,知道前面风波迭起,一直小心翼翼。内心深处又一直在恐惧康熙给我指婚,好多次都从结婚拜堂的噩梦中惊醒,梦里有时是太子爷,有时只是一个面目模糊的猥琐男子,醒来时就赶忙庆幸原来只是梦,可接着却是满心的悲哀和恐惧,大睁双眼直至天亮。我如今是疲惫不堪。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怎么在雪地里发呆?”不知何时到我身后的四阿哥问。我头未回,随意说:“哪有发呆?是在赏梅。”他道:“原来梅花都长到地上去了,要低着头赏的。”
我笑着侧头看他。他问:“琢磨什么呢?”我愁眉苦脸,可怜巴巴地说:“琢磨着王爷究竟什么时候肯娶奴婢。”他道:“说这些话,脸都不红,真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子,以前不肯嫁,现在却如此急着嫁。”我接道:“以前是以为有别的盼头。现在宫里日子越发难过,又要怕这个,又要怕那个,所以想着索性找个小院子赶紧把自个圈起来,岂不比宫里安全省事?”
四阿哥目光冷冷地看着我,我心里有些畏惧,试探地问:“奴婢说错什么了吗?”他撇开目光说:“不是人人都喜欢听真话的。”我想了想,真心地说:“女人天生都会演戏,假话奴婢也会说,王爷若想让奴婢扮柔情万种,奴婢愿意演这场戏。可奴婢觉得王爷是宁可听真话的,即使它会伤人。”
他听完嘴角逸出丝笑,眼中清冷俱散,柔柔凝注着我,微微摇了下头,忽地伸手从我头上抚落了几瓣梅花。我看着他难得一现的温暖,心神有些恍惚,定定站着,由着他的手抚过我的头发,又缓缓落在了脸颊上。
“簪子呢?”他一面轻弄着我耳旁的碎发,一面问。我这才回过神来,侧头避开他的手道:“会被看见的,在屋子里呢!”
他收回了手:“今年的耳坠子也在屋里躺着?白费了我心思。”猜到你迟早会问,早有预备。我扫了眼四周,从领子里拽出链子,向他晃了晃,又赶忙塞回去,道:“戴着这个呢!”
他唇角含笑地看了会我,问:“若曦,你真明白自己的心吗?太多畏惧,太多顾忌,整天忙于权衡利弊,瞻前顾后,会不会让你根本看不分明自己的心呢?”
我‘啊’了一声,蒙蒙地看着他。他看了我一小会,猛地伸手在我额头上重重弹了一记‘爆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