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亲眼看到你。现在我放心了,有一件事情想托付给你,你能不能让其他人回避?”
“这里都是我的族人,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阿珩无奈地叹了口气,面朝大山,发出清啸。在她的啸声中,一道白色的身影犹如 流星般划过天空,降落在神台上,是一只一尺多高,通体雪白的鸟,一对碧绿的眼睛骄傲不屑的打量着所有的巫师。
巫师们越发愤怒,几个可以进入祭台的大巫师想去捉住阿珩,巫王伸手拦住他们示意他们仔细倾听。
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了风,神台上悬挂的兽骨风铃发出清脆的鸣叫,刚开始,声音还很细微,随着风势越来越大,风铃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在风铃叮叮咚咚的疯狂响声中,一道巨大的黑白身影出现在空中,是一只异常美丽的大狐狸,随着它的徘徊飞翔,整个祭台都被狂风席卷。
巫师们仰望着飞翔的狐狸,目瞪口呆,那只白色的鸟似乎还嫌他们不够受刺激,居然一张开嘴就开始喷出火焰,红色的,蓝色的,黄色的……一团又一团的七彩火焰绽放在夜空,像一朵朵美丽的花,映照得整个祭台美丽庄严如神仙宫邸,而青衣女子就站在这幅奇景的最中央。
巫王吩咐了几句,围在祭台周围的人迅速离开,只留了几个年长的巫师。
巫王神色凝重的问:“姑娘来自神族吗?不知为何事而来?”
阿撇停在了阿珩的身边,阿珩扶起躺在阿撇背上的蚩尤:“不知道巫王可认识他?”
巫王看清楚蚩尤的样貌后,面色突变,立即跪倒在地,整个身体都在激动的颤抖,“怎么会不认识,我们每一代的巫师在拜师时,都要先跪他的木像,对他起誓要守护这方山水的自由安宁,只是只是……从不敢奢想竟然能在有生之年真看见蚩尤大人。”
阿珩说:“他受伤了。”
巫王急忙跪行到蚩尤身旁,查探伤口,从蚩尤的身体内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截断剑,又仔细地检查着毒势,脸色越变越难看。
阿珩侧身坐到阿撇背上,想要离去。巫王知道阿珩来历不凡,忙拦住她,着急地说:“求您帮帮蚩尤大人,大人的伤势非常重,这个剑上凝聚的剑气又非常特殊。我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剑气,再加上毒……”
阿珩取过断剑刃看了一眼,剑刃边缘刻着一只只凹凸起伏的玄鸟纹饰,正是高辛王室的徽记,阿珩记起自己的身份,心中一凛向巫王,“你要我帮他?我第一次帮他,被囚禁了六十年,第二次帮他,背叛了我的大哥。”她举起断剑,“这把剑是我的未婚夫所铸,他的铸造技艺非常好,蚩尤的伤肯定不容易愈合;这把剑是我大哥的贴身佩剑,是我大哥亲手把剑插入了蚩尤胸口。”
巫王面色变白,呆呆地看着阿珩,阿珩问:“你现在还要我帮忙吗?”
巫王立即摇头,阿珩说:“很好。”她拍拍阿撇,阿撇载着她飞上了天空,祭台四周的风铃又开始叮叮当当地响。
阿珩听着风铃声,有些失神,她在玉山时,屋檐下挂 的风铃和这些风铃一模一样,那漫长的六十年回想起来,似乎唯一的色彩就是蚩尤的书信。
她一边摸着阿撇的头,一边对阿撇说:“大荒人暗中把九黎族的巫王叫做毒王,他一定能救蚩尤,我又不懂医术,留下也帮不上忙,对吧,阿撇?”
没有人回答她,她所需要说服的不过是自己。
阿珩回到德瓦寨时,德瓦爷爷和米朵才吃完晚饭没多久。
阿珩说:“我来吃饭了。”
米朵高兴地去热饭菜,德瓦爷爷笑呵呵地说:“明天我和寨主说一声,再带你去蚩尤寨。”
“不用了,我的事情解决了,不用去蚩尤寨了。”
“啊,那就好。”
他们酿造的酒嘎浓烈甘醇,让阿珩一喝钟情,德瓦爷爷看她喜欢,乐得胡子都在笑。
在德瓦爷爷和米朵的热情款待下,阿珩享用了一顿异常丰盛的早餐。
交谈中,阿珩知道米朵年龄已经很大,早该出嫁,可老人的儿媳因为生病,常年躺着,家里的事情全靠米朵操持,所以她迟迟没有出嫁。
米朵把自己的房间让给阿珩住,那是家中最好的屋子。
阿珩已经感受到九黎族人的待客之道,他们总是尽力把最好的给客人,所以她没推辞地接受了。
洗漱后,阿珩坐在竹台上晾头发。
黛青色的天空上,挂着一弯淡淡的新月。晚风从山上吹来,带着草木的清香,不远处的溪水潺潺流淌,叮叮咚咚的,就像是一首天然的曲子。
一个男子从山下上来,坐在溪边的大石上,吹起了竹笛。
竹楼的门吱呀一声拉开,米朵轻快地跑向溪边,不一会,阿珩看到溪水边的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对话声隐约可辩。
“客人可喜欢我打的鱼?”
“很喜欢,一真夸赞好吃。”
“那是你做的好。”
两个人彼此搂着,向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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