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与你同去。”
如歌顿时满心开怀,自己也舀了一碗鱼汤来喝,大呼鲜美,直说明日再采些荷花来,试做其他菜肴。说话间,她看到正在林间踱步的那只鸽子,好奇道:
“是黄琮的信鸽吗?”
“是。”
“她都说了什么?”如歌追问。
“说一切安好,不必挂念。”
“哼,”如歌嘟起了嘴,“每次师兄你都这么说,真以为我不知道吗?这段时间,前来找你和找我的人都越来越多,定是朝堂与江湖的形势越发恶劣了。”
“与你我又有何干。”
玉自寒淡然道,只用洁净的帕子为她细心擦拭唇畔,专心至极,似是世间再没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可是……”
如歌眉间犹豫。
“若是当日你我已死,世间纷扰,莫非便无解决之法?”将她指尖也一一擦拭,玉自寒细语道,“你我既喜此处僻静,便无需顾虑太多。”
“嗯!”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难道没了师兄和她,世间便会大乱不成?那也未免自视太高了。如歌心中释然,笑逐颜开,道:
“师兄说的对!”
眼见她将碗筷放回托盘,兴冲冲地说要再去溪中捉些虾去,鲜红色的衣裳快乐地消失在竹林深处,玉自寒眸底的暖意久久未散。
林中一挂碧玉风铃。
薄如蝉翼。
恍若透明。
在细细的竹风间叮当脆响。
玉自寒静然而立,低头望向掌中那窄细的纸条,乃玄璜字迹——
战枫已至。
那林外的荷塘……
*** ***
在如歌仿佛茫然不觉时。
竹林外,冷酷如魔的战枫已同玄璜率领的静渊王军队交手四次。
*** ***
竹林中。
时光静好。
如歌每日里乐呵呵地在溪中捕鱼捉虾,下厨钻研美食,闲暇时也会做几个烧饼出来。玉自寒不知怎么弄来了一条小船,如歌高兴地时常在林外的池塘里划船,唱着小曲,采藕采莲蓬采荷花。
虽然在避世的竹林。
但现下最时兴的布料、首饰、刺绣、胭脂水粉、吃食、器皿摆设,全都应有尽有,从清新雅致到华丽奢靡,各种风格亦是一应俱全。
“我们不是要朴素地隐居吗?”
如歌曾经苦恼地歪头问玉自寒。可是,怎么还是奢侈得如同生活在皇宫。
“喜欢吗?”
玉自寒温和地笑道,将一只镶着红宝石的白玉簪插入她的发间,灵动鲜艳的红色衬着她晶晶亮的大眼睛,聪慧美好。
“呵呵,喜欢!”
如歌吐吐舌头,眉开眼笑道。有避世之清幽,又有俗世之享受,人世间最美好莫过于此了吧。
这日。
午憩之后,如歌对镜梳妆。
一直捣鼓了很久。
原本握卷细读的玉自寒含笑目视她,见她笨手拙脚地绾着头发,而乌溜溜的发丝不停滑落下来,很是狼狈。
“据说现在又时兴坠马髻了。”
气恼地翻看发髻图谱,如歌郁闷道:
“可这个头发好难梳,一个不小心便往下掉,生气!”
“我来试下。”
见她沮丧,玉自寒放下书卷,走至她身旁,挑出一把细黑角梳,研究了一下那发式图谱,便斟酌着梳了起来。
“师兄,你好厉害,连梳头发都会呢。”
被他细细地梳着头发,如歌舒服地闭上眼睛。一下一下,他手中的梳子无比温柔,梳得她的头皮发麻,陶醉得都有些想再睡会儿。
“喜欢吗?”
头顶传来玉自寒含笑的声音。
“喜欢!”
想也不想,如歌笑眯眯地闭着眼睛,谄媚道:
“喜欢玉师兄帮我梳头发,喜欢住在这里,喜欢每天玩,什么都不操心,喜欢有这么多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好玩的,所以,歌儿最喜欢玉师兄了!”
“那你……”
玉自寒手中的梳子略顿了顿。
“……心中对战枫……”
唇角灿烂的笑容微微一僵,很快又扬起来,如歌咯咯笑道:“师兄,你是在吃醋吗?枫师兄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啊。只不过……”心下有些黯然,她怎会不知,那林外的荷塘乃是战枫所挖,她怎会不知,近日来那隐约传来的杀戮声乃是战枫同玄璜的军队在交手,她又怎会不知,当她与玉师兄在荷塘中划船,那戛然而止的厮杀,遥远处那袭墨蓝染血的衣袍,那冷酷炽热又残忍的目光,是属于战枫的呢?
“只不过,他终是我的兄长……”
深吸口气,如歌道:
“玉师兄,谢谢你。即便战枫的双手染了那么多鲜血,你依然数次放过他。”江湖中的力量如何能与朝廷的百万军队相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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