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容易导致化学反应现象发生的,以亮光漆代替油来溶解颜料的新技术,也是在18世纪后才被发明进而开始广泛使用的啊。今天拍卖的中国明代古油画应该是17世纪初的作品,在那时候中国本土油画家绘画时所使用的应该都是天然材料。按说这幅画应该不会发生化学反应的啊,毕竟那可是没有任何化学添加剂颜料的时代啊。”
“小姐,你忘了这幅油画在被发现前,一直都被保存在煤窑附近了吗?煤窑空气中的硝化物气体一向就比较多,而硝化物气体在温度和湿度的作用下,便会溶于颜料中的水分变成,置换出颜料中的硫化物。所以你可以把这幅中国明代的古油画看成一件长期结晶化的产物,也正是因此,这幅画才会在受到闪光灯强烈的照射后,瞬间就会产生白雾。”胡林楠不慌不忙地对林雨嫣解释道。
“哎呀呀,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今天真是吓死我了!”林雨嫣伸了个懒腰,“林楠,我不想喝茶了,咱们去干点儿浪漫的事儿放松放松怎么样?”
“好啊。”胡林楠发现在经过拍卖场事件后,林雨嫣跟自己讲话的方式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嗲不装,痛快爽利,胡林楠相信这才是林雨嫣本人的真性情。
“那一会儿去你那儿,还是去我那儿?”林雨嫣拿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什么你那儿、我那儿的啊?甭老琢磨那些破事儿,走,跟我逛街去!”
“啊?逛街?”胡林楠的回答让林雨嫣不由大吃一惊。
胡林楠站起来时无意间看见自己手机上有十多个肖锦汉的未接来电。他估计很可能是《富春山居图》又有什么新消息了,所以肖锦汉才忙着找他帮忙。但这人间毕竟向来都是良辰美景从来少,更何况如花美人更难得,所以胡林楠也就没有回肖锦汉电话。
在西湖岸边的步行街上,胡林楠和林雨嫣两人手牵手在月光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人生在世,我们可能会遇见爱、遇见幸福,但最难得的还是遇到真正的浪漫。
走过路边一系列表现早年间杭州人家庭生活的雕像,林雨嫣忽然如同小女孩一般喜滋滋地摇晃起胡林楠的手臂道:“林楠,人家也要你给我讲故事。”
胡林楠顺着林雨嫣眼神流转的方向一看,只见雕像中正有一组老人给孩子讲故事的雕像。方明白林雨嫣是被这组雕像引发了小孩子的心性。
“好吧,那我给你讲点儿什么呢?”胡林楠故作思考之态,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嗯,有了,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讲的什么呢?”
“讨厌,林楠,你不带这么糊弄我的。”林雨嫣很风情地打了胡林楠一下。
“好,既然你不喜欢这个故事,那我就换一个故事讲给你听呗!话说,中国台湾台北市士林区至善路二段221号,台北‘故宫博物院’,11时23分。与主体建筑通过长廊天桥相连的阳明山藏宝洞内,年高德劭的资深中国书画研究员周亮工跌跌撞撞地扑向他所见到的离他最近的一幅画。”
林雨嫣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就明白了胡林楠现在跟自己所说的故事,竟然就是他们两人因此而结缘的《富春山居图》失窃案。
“你这人比讨厌还讨厌!”林雨嫣又狠狠地给了胡林楠一下。
“哎哟,”胡林楠捂着胳膊假装吃疼道,“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下面我开始认认真真地讲一个好故事给你这个小姐听好不好?”
“受伤害太深了,不信任你啦!就你这无可救药的德性,谁知道你又会讲出什么不靠谱的话来,哼!”林雨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忽然一转,道,“要不林楠你把你对《观画图》的分析全部跟我说完吧!之前不是场合不对,就是时间不对。现在总算是时间、场合都对了!”
“最重要的是人对了。”胡林楠点头表示同意。
“你这人啊,可真会聊天!”林雨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眼神一暗。
“对了,小姐,上次我说到哪儿了?”胡林楠猜林雨嫣因为自己刚才那句话,勾起了两人此时虽你侬我侬地好,但说到底不过是露水姻缘,忙设法转移话题。
“你上回说到《观画图》中有一位红衣人,他头戴扁扁的帽子,手持一柄团扇,姿态扭捏,两撇胡子朝天翘起,形象滑稽。”林雨嫣镇定心神,片刻方回忆起胡林楠上次未说完的话头。
“对,这名身上有不少花纹,仿佛穿着一身紧身斑纹服的红衣人,便是我推测《观画图》上所绘画面并不是真实的生活场景而是某戏剧中场景的重要线索。”胡林楠道。
“哦?”
“这个形象是杂剧中的小丑,在剧中起着插科打诨的作用,他身上的花纹其实是文身。宋代以来,文身就在世俗百姓中盛行。由于文身的人中有不少是市井混混之类,因此戏剧中的滑稽角色往往也会用文身以示身份的卑俗。在被称作《眼药酸图》的那幅画中,与眼科郎中演对手戏的那位滑稽丑角,胳膊上也露出刺青。演员的文身我们也可以在我之前提到过的宝宁寺水陆法会画中看到,里面有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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