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了……”
米粒大口大口地喝着水,估计是站在这里被热坏了,脸上微微发红,我看了眼江子墨在场上奔跑的身影,就迅速收回视线,转看向周围的人群。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随着裁判的哨声响起,比赛结束了,米粒搂着我的肩膀又蹦又跳,“江子墨他们赢了唉。”
声音太大,周围的人都往我们这边看来,米粒却是毫不在乎,队员开始散场,擦汗的擦汗,喝水的喝水,米粒拿起我手中的一瓶矿泉水就奔跑到江子墨的面前。
我没有看过去,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意外的是,那一天,米粒带着兴奋而去,却失望而归。
我不知道米粒拿水去给江子墨,得到的是什么回应,米粒也不想说,我送她去车站时,她一路上都很沉默,话很少,直到车快要来时,她才抬头看着我,问道:“我继续坚持下去,他会不会有改变?”
我看着她落寞的表情,哪里还是那个光芒四射的米粒,我不忍心看她这个样子,脱口而出,“会的。”
她朝我笑了笑,挥手说再见,我呆站在原地,看着载着她的公交车,远去,在我面前,扬起一层灰。
直到我过生日前一天,米粒放学坐了很久的车从建中到我家门口,那时我已经吃完晚饭,正在做作业,米粒把电话打到我的家里,幸好那天是我爸爸接的电话,我才知晓米粒此时就在我家小区门口的电话亭里。
米粒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粉色的鸭舌帽,直接戴在了我的头上,笑眯眯地打量着我,“真可爱啊,小唯,生日快乐哦!”
我以为米粒专程回来是为了送我礼物,激动地一把搂住她,她却连说:“好啦,好啦,我还有东西给你,咱们抓紧时间,要不然你妈妈该追出来了。”
我却不以为然,“她在洗澡,不知道我出来。”
却见她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掏出一个大的玻璃罐子,还有一封信,“喏,明天帮我送给江子墨吧,我为了叠这些纸鹤,都累死了,上课下课全在叠,好不容易赶在他生日的时候叠出来了,我啊还是第一次为一个男生叠这种东西。
“小唯,帮我送给他成吗,他看到这些我亲手叠的纸鹤一定会感动的,我待会儿就要回学校去了,明天还有很重要的考试。”
我看着路灯下她熠熠发光的漂亮眼睛,笑着点了点头。
她抱着我的肩膀,狠狠地亲了下我的脸庞,帽檐都被她这样的大动作搞得歪了过去,“小唯,你真好!”
那晚,写字台前的那抹灯光颜色仿佛比以前要暗了几分,我写完作业,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拉开长长的抽屉,看着小心翼翼包装好的画,手放在抽屉口久久难以收回,直到我妈喊我洗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才闭上眼,将抽屉狠狠地推了回去。
江子墨……
生日礼物的承诺,我暂时,做不到了,对不起。
台灯,缓缓地,暗了下去。
我抚摸着玻璃罐子,指尖触之冰冷,眼眶里渐渐生起一片薄雾,心却像是弥漫着麦秸秆烧焦的味道,最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到了我的书包里。
可,这一切的痛苦,也未能让某一个人得到快乐。
江子墨将礼物亲自还给了米粒,生生拒绝了米粒一颗热情期盼的心。
我不知道那个雨天,在体院溜冰场,具体发生了什么。
结果已注定如此,知道过程,也毫无意义了,更何况,米粒根本不想说。
她只说,他将她的心,冷血无情地踩在了脚下,连一个笑容都吝啬给她。
她只说,她不是第一次喜欢一个男生,但是,却是被伤得最深。
米粒发誓再也不提他,果真,便再也没有说过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从那后,江子墨也疏远了我,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了任何交集。
就连米粒也和我的联系越来越少。
那时的我,才真正意识到米粒曾经说出口的“让”字,不管对谁,都是极为残酷的,退让的爱情,和深厚的友情,每一样,都会遍体鳞伤,没有人会最终得到幸福。
5
到了早晨,我的高烧已经退了下去,爸爸帮我量了一次体温,嘴角有了笑意,温暖的大手在我头发上挠了挠,我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更乱了,我不满地嘟嘴道:“老爸,你是不是还嫌我不够惨啊,再弄我头发我就要成叫花子了。”
我爸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这个小家伙啊,还是生龙活虎的时候好玩儿。”
“我哪里是小家伙,喏,眼角也有细纹啦!”
我妈端着托盘进屋子里来,粥和小菜冒着热气,我爸拿了个折叠小桌放床上,“没这么夸张吧,老爸老妈,我又不是残了。”
我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抽自己嘴巴,大过年乱说话,我呸呸呸!你照照镜子,眼睛都眍下去了,就在床上吃,上午再睡一觉。下午,陆家人才来呢。”
我手刚想拿起勺子,就被我妈的话吓得一哆嗦,勺子差点掉到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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