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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里,她还是我初遇她时的模样,行色匆匆,手里抱着许多课本,穿着红白格子的校服从图书馆里走出来,她走得很快,却忽然抬起头,小半张脸藏在课本背后,悄悄地、小心地瞧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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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又梦到了许真。
在梦里,她还是我初遇她时的模样,行色匆匆,手里抱着许多课本,穿着红白格子的校服从图书馆里走出来,她走得很快,却忽然抬起头,小半张脸藏在课本背后,悄悄地、小心地瞧了我一眼。
就是那一眼,让我豁然惊醒。
我有很我年没有见过她,自然也没有梦到过她。
我听说每个人在年老的时候,都愿意回首往事,回忆那些生命中最美好的事情。但我正值盛年,怎么会如老人一般,不断回忆往事?
我披衣下床。拉开窗帘,窗外晨光熹微,树上的小鸟像往日一样声声啼转。佣人们已经起床,在花园里忙忙碌碌。金色的阳光流水似的溢开,铺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七点整,我下楼吃早饭。
十多年来,我已经把自己培养成了一个作息规律的人。
当年还曾经笑话过爸爸和大哥那严苛的时间表,如今我也变成了这样的人。并不是强迫症,只是每天的事情太多,只有把时间精确到分钟来安排,才是最富有效率的做法。
如往日一样,早餐很清淡,餐桌对面的电视大屏幕上滚动着新闻。
张菲进屋,跟我汇报一天的工作。
汇报完她却迟疑了一瞬,没有像往常那样离开,到车上去等我。
她向来利索高效,难得如此犹豫不决,我抬头看她一眼。
“林董,”她说,“有一件事……”
“怎么?”
她看向我,终于还是说了出来:“许真小姐明天回国。”
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昨晚的梦来,不由得想:原来,那个梦应在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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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许真的时候,还在上高中。
很多人都觉得,中学阶段是一个人一生最重要的几年,但对我来说,也不过如此。顺利地在校园度过了五年之后,我以为我的人生不会再发生什么让人惊讶的事情了。谁想到,会认识许真。
对许真最初的印象已经稀薄了,我想不起第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这么多年屡次回想也没想起个所以然,后来有次试探地问她,她也只是笑,并不答我。
她给我的印象,就像是画画一样,是一层层渲染上来的。
最初是一张白纸,有人手持炭笔,在上面随意勾勒出的寥寥几笔,那是微薄清淡的形象。之后一笔笔勾线,颜色渐次加深,单薄的颜色干掉,再涂上色彩,画面在阳光下已显得流光溢彩。
记忆中的她,和学校里的其他女生不一样,不论何时整个人都晶莹剔透,宛如校园里的清流。后来才知道刀子在上高中之前一直和父亲奔波于世界各地进行考古发掘——难怪她身上没有世俗之气。
许多人修炼了一辈子都难以洗刷掉身上的都市气息,她的人生经历却是反着的。
我并不想去招惹她,每次看到她只是略微点头。
可她面对我的时候,总会面红耳赤。
我当然知道她那点小心思。我从小学习礼仪课程,又有着绝佳的直觉,关于从肢体动作和细微更好揣摩人的心思,所以看人一向很准。事情一目了然,她是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而我又是个特别适合幻想的对象。
喜欢我的女孩子很多,我其实并不为此自豪。女生们对我的爱意绝大部分是由我显示的家世和光鲜的外表催生出来的,再辅以她们的想象力——于是产生出被称之为喜爱的情绪。来时似一阵风,去时也似一阵风,当时认真得不得了,随后忘得干干净净。
我不能控制别人的感情,但我决没想到她会跟我表白。
喜欢我的女生很多,有胆量走到我面前跟我表白的却不多。
从这点上说,她很勇敢。
可能是和父亲在野外探险的生活,让她有了无畏的勇气。
和我关系比较密切的异性,不论女孩还是女人,大都家世出众,和我家之间有利益牵绊,说话也直来直去,有意向就直接开口,不会玩这种小情调的表白游戏;而更多的异性则觉得我高不可攀。我知道自己在一般人面前的形象——彬彬有礼的,有教养的,同时也是高贵的。
她垂下了头,轻轻跟我说“跟我交往”的时候,晶莹的脸庞绯红过耳,但声音清晰,眼神坚定。
我微笑。
勇气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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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七点半,我准时出门。
上车之前发生了一点意外,保姆从屋子里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叫住我,“林先生,林越少他不肯下楼吃饭,也不肯去上课,正在大闹。”
我脸一沉,他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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